了个竹筐,道:“我看到附近有很多野李已经熟了,我去摘些回来吃,你们稍坐一会儿。” 她在几棵野李树下兜兜转转,刚摘了十来颗,却见展昭提着一只茶壶走了过来。 沐晴云道:“你不去护着李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展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眼山泉:“我也出来打水。” 沐晴云知展昭素来谨慎,因而疑惑道:“这怎么行,万一五毒教的人追来了怎么办?” 展昭道:“五毒教的人暂时不会动她,因为他们本就是商量好的。” 沐晴云诧异道:“什么,李秀珠跟五毒教的人有联系?” 展昭道:“其实在山洞救下李秀珠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第一,他们耗时费力把李秀珠从松江府拐到山里来,却把她和众多村民一起关在一处无人看守的山洞,这不合常理;第二,我给那些村民解开绳索的时候,发现那些女子手腕上戴的饰物是蛇形或者刻有蛇蝎图案的银镯,有的还坠满了铃铛,这些都不是汉人常用的饰物,若说是五毒教或者苗人的装扮,倒正好相符;第三,我们在浅水坝明明看到那么多的村民变成了傀儡,可是在山洞里和村民聊了约半个时辰,却无一人提到他们家有人失踪,岂不奇怪?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村民。” 沐晴云想了想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先前也在想,那么多的村民成了傀儡,那村子里的村民,还是真的村民吗?这么看来,可能已经被雀占鸠巢了。那李秀珠和他们在一起,是做给我们看的?” 展昭道:“本来我也只是推测,可是方才,她自言从小有咳疾,来此是为了求医,我才断定她在说谎。” 沐晴云道:“咳疾?临行前她爹对我千叮万嘱,却从未提及她有咳疾,而且她的脉象虽虚了些,却不像是久病不愈之人。” “是,”展昭道:“她爹对她关心备至,特地请你一个大夫来照顾她,却未提起过她有此病,可见她这么说,是为了掩饰自己进山的真正目的。” 沐晴云目光闪动,用手指点着下巴:“那我倒好奇了,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展昭道:“我想这一路上她定会找机会与五毒教的人联系,我们一切如常,暗地里多加留心。” 待展昭打完水回来,两人一同朝茶棚走去,走到一半,展昭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沐晴云从旁路绕到茶棚一侧旁的树后。 只听茶棚内一个少女的声音道:“……拿到了我要的东西,谢礼我已经给你了,还为你唱了一出戏,你可要好好利用。” 接着是李秀珠的声音:“可我如今……下不了决心对他用蛊,总觉得这样做太对不住他了。” 那少女叹道:“唉,为了喜欢的人总要用些手段。要知道,这相思蛊可是我们五仙教的秘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多少人求而不得呢。” 听到这里,沐晴云暗想:“老顾的手记上关于蛊毒写得很详细,但是却没有相思蛊的记载,莫非她在骗人?却不知道‘他’又是谁?” 李秀珠又说道:“要是被他察觉了怎么办?” 那少女道:“放心吧,这药丸溶在水中无色无味,你只要小心些,放到他的茶水里就行了,他从今往后自然对你情根深种。”顿了顿又道:“你仔细想想,若不趁现在下手,等回了京城,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展昭了,到时可别后悔。”那少女说完便扬长而去。 听到这里,沐晴云恍然大悟,她望着展昭轻笑起来,虽忍着未笑出声,眼睛却眯成了两弯新月,一副“我知道了”“我懂了”的表情。 展昭一时无言,悄声问道:“相思蛊,有这种东西吗?” 沐晴云道:“没听过。不过既然五毒教的人给她的,我觉得一定是对你下蛊毒,变成傀儡那种。” 展昭又道:“服下蛊毒以后通常会怎么样?” 沐晴云道:“心痛不止,随即陷入昏迷,被蛊主用乐声唤醒后,成为傀儡之身。” 展昭道:“若她真对我下毒,我正好跟五毒教的人回去一探究竟,也好打听白玉堂他们的下落。” 沐晴云道:“好……不是,那你走了,我和她怎么办?” 展昭一笑:“自会有人要来护送你们。”说罢大步朝茶棚走去。 沐晴云嗔道:“你倒是说清楚呀。” 沐晴云在棚外清洗果子,展昭给李秀珠倒了碗水,自己则坐在一旁撑着头闭目假寐。李秀珠喝了几口,也倒上半碗水,看了看展昭,背转身从袖笼中拿出一颗肉红色的药丸悄悄放入水中,那药丸果然立时化为无形。殊不知一举一动都被展昭看在眼中。 须臾功夫展昭醒来,她便道:“展大人,这泉水甚是甘甜,你也喝一些吧。”她低着头,把碗推到展昭面前,手在微微颤抖,她大概也发现了,忙笼着袖子放到桌子底下。 展昭微微一笑:“好。”说罢端起来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么顺利,李秀珠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又是期待又是纠结。却见展昭突然捂住心口,眉头拧成一团:“这水……”话未说完,昏了过去。 “展大人!”李秀珠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你怎么了?!展大人?!”她推着展昭的肩膀,展昭却一动不动。 沐晴云忙道:“呀,怎么回事?” 李秀珠语带着哭腔:“沐姑娘,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不用看了,”一个黑衣少女笑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苗人。那少女笑道:“他中了蛊毒,所以昏迷不醒。” 李秀珠道:“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他不会有事的。” 黑衣少女也不睬她,对身后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