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虽然听着,脑海里却全都是罗赛说过的话,那个日期,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巾。 司屿被时忆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头喝了一口饮料,眼睛却跟着瞄向了时忆,二人就这么恰好地四目相对了。 司屿一愣,极快地移开了目光,他轻咳一声,耳垂悄悄地红了起来。 时忆这才意识到她的眼神有些无法无天了,她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脑子突然一抽,张嘴便念出了那一串日期。 司屿原本放松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他一言不发等待时忆说话。 时忆在心里骂了一遍自己,见说出来的话已无法撤回,整理了一会心情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想要问的问题。 “为什么要记下那个日期?它是有什么寓意吗?”在说出这句话时,时忆终究得以松了口气,原来说出心里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屿握着饮料的手用力了些,他的目光在时忆的脸上转了一圈,在看到星光落在时忆的脸上时,司屿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最后,他像是被时忆那真挚无畏的眼神给打败了,淡然地咧开嘴笑了。 “你去问罗赛了?”他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时忆老实地点头。 “那你是带着答案来问我的?” 时忆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了。 她的确是像司屿所说的那样,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想要跟本人对答案,时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怎么看这都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司屿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时忆的双眼,好像从他的眼睛里会钻出什么东西来勾住时忆的心。 “所以我记了下来,告诉自己要为你报仇。”司屿自嘲地一笑,“不过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做到。” 他的笑容很悲伤,连带着时忆都觉得有些伤感。 “因为现在我活得好好的。”时忆说完转了一个圈,向司屿展示自己,她确实活得好好的,通过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办法。 “所以那个日期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时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是一个真挚的答案,但或许不是时忆真正想要的答案。 一个饱含更多私人情感的答案,一个能打开内心屏障的答案,时忆竟然有些想要听到这些回答。 “不要带着答案去问问题,老师。”司屿回避了时忆那炽热的目光,他伸手想要触摸时忆,最后只停留在时忆的身前,没有再近一步。 听到司屿这么说,时忆竟然破天荒地感觉到了失落,她摇头,假意同意了司屿的回答。 而她也悄悄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这下司屿的手彻底触碰不到时忆了。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并排站着,看向那浩瀚的宇宙,每个人心里都埋藏着一个种子,随着时间的发展,种子渐渐生出了根芽,无声地突破了泥土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