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刀子?”阿素眨了眨眼睛,就像这件事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痛苦一般,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拿出来谈论。 殷函孟真的是符修天才吗?或许那张卷轴中画的那个削骨成符的人,真的是他吗? “他不是符修。”阿素也是在后来的轮回中知道的。 符修和画修体内的灵气,属性其实大差不差,殷函孟最开始也许是想符修入门,但最终他却做了画师。 “他想要的是那个人的人生。”那本自传是他杜撰的,或许画是他本人画的,但讲的却不是他的故事。 “换言之,他并没有天赋。”所以对殷函孟来说,时机很重要,他需要阿素的身体适应改造,需要大量前人的经验,以保证最后他的动手万无一失。 “你教给我的那个字。”许茗仪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会面,她顶着殷函孟的皮,所做的每件事都不是多余的。 “没错。”阿素的表情畅快中夹杂着可惜。 就连许茗仪卜出的【彙】,其实也完全符合阿素这个人的形象。 这时候想起,一切也许都有迹可循。 “那张符在符尾稍稍改动一下,就会呈现完全不同的效果。” “这是我给打开这颗心脏的人准备的大礼。”阿素竖起手掌,做了一个‘切开’的手势。 “你自己一个人?”许茗仪知道她是天才,但要清醒的在自己心上扎刀子,她或许离疯子也不远了。 “当时,没有谁是可以信任的。”阿素无谓的说道,时云在她身后翻了个身,像是不愿面对。 谁是殷函孟的人,谁又能对她施以援手,她不至于全然不知,但她不能拿自己的全盘计划去赌。 “这具身体,能做到,不是吗?”这话说的嚣张,但她确实有资本。 是,融合了神之心,经过她稍稍改动,【反】成了【反掣】,她受到的伤害会完完全全的报应在殷函孟身上,最好是激怒他,只有一次机会,她承受的伤害越高,能反杀他的几率也就越大。 只是没想到,他们都没能撑到这个计划实现。 “你现在的身体里,其实也不是神之心。”阿素指着的是她左胸口跳动着的这颗。 要是这么简单就放在这里,这个阵早就被捣毁了。 “但那只小猴子,你可以看成它的一部分。”那虽然是阿素的东西,但却是灌了神力长出来的。 阿素不知道,到底是她夺了神位,还是神把她当成了载体,从那一刻开始,她的时间被拉成一根很长的线,好像外面的人眨了眨眼睛的功夫,里面就已经过了好几个轮回了,漫长的时间里她成了最熟悉神的人。 “实话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出去。”轮回的起点一直在变化,就算浮二一直老实呆着,也难保这个阵会在哪一天崩坏。 “我不会把它拿出来,你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许茗仪心想。 “你可以说下一个了?”许茗仪一本正经的问。 “?” “她的意思是说,威逼利诱,你只打算做前一个?” 贝珠本来觉得她已经派不上用场,毕竟这么多事够她的小脑瓜想一阵子了,甚至她都还没转过弯来,此时对面站着的人,才是阿素,就已经在为许茗仪说话了。 “哼,小狗腿子。”阿素有些不服,明明这小妖怪应该和她更熟吧。 即使时云已经开始消散了,贝珠还是看见他翻了个白眼。 “你想要什么?”四处飘散的光点并没有分走阿素的视线,她直直的盯着许茗仪。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许茗仪并不着急,她还在试探。 空气仿佛都变得有些棘手,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我会帮你找你要的书。”阿素叹了一口气,觉得此刻她有些了解许茗仪了,聪明的,不好拿捏的,因为这就是她要找的,她要合作的人。 “月结。”许茗仪不爱吃饼,她需要双方都有紧迫感。 “好。”阿素同意了,其实能实现双向的雇佣关系她并不吃亏,她能窥探许茗仪想法的事情瞒不住,与其等对方明说出来撕破脸,不如她先坦荡的承认。 “只此一次。”这便是保证了,她不会再利用她识海的六耳金猕做其它事。 “好。”许茗仪一开始也打算答应的,苏锦衣对这件事应该也很感兴趣,但她还是喜欢做明白生意。 直到整个四周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剩下她和阿素两人无声地面对着面,贝珠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许茗仪什么也听不见。 无数光点中,阿素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