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逛。 爷俩说说笑笑与大队汇合,浩浩荡荡的社员在夕阳的照耀下回了家。 忙碌热闹的过麦落下帷幕,地里还得点玉米。 不过这对于从小生在队里的人们根本不是事。 交上了粮,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干起活来也轻快,能偷点懒就偷点懒。 不过知青们今年变化尤其大,不再像往年一样找理由请假,卖力的很。 知青和队里人见面多了,关系也胜过从前,能开始正常相处了。 刚过完麦,老天爷再也憋不住,天上一声惊雷,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柳叶带着两个女儿去嫂子屋里拉家常,让徐瑾桃安心做事。 她们屋里本就昏暗,加上下雨,显得整个屋子跟晚上一样。 徐瑾桃点了煤油灯才好一些。 屋外雨滴噼里啪啦,周遭却显得安静下来。 徐瑾桃静静坐在桌前,笔上无意识的画圈,开始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自己现在有这么个差事,算是可以偷偷懒,不用再去做繁重的农活。 不过若是要想分家过自己的日子,指望这个工作那得等上猴年马月。 现在日子好过些,徐瑾桃倒是不急着分家。 在这里,一句孝道大过天,要是父母没什么大的过错,别管什么理由,父母不愿意,儿子分家就是不孝。 徐振宏在大队里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大队里的人少有说他不好的。 阮翠莲再偏心,再撒泼,放在这个山沟沟里都是常事。 就她现在这个身份,在这里还是个小孩呢,分家难度系数太大,徐瑾桃决定慢慢啃这块硬骨头。 而且她还想过好日子。除了她有点私货,家里人个个都面黄肌瘦的。徐瑾桃每次吃东西都有负罪感。 这才七零年,离自由经商还有好几年呢。就算她胆大包天敢去私下交易,就这家庭条件也不允许。 就这么大点地方,一家人还各有各的小心思,徐瑾桃敢发誓,她刚弄点东西出来,阮翠莲她们就能找出来。 这间屋就跟大路一样,谁都能进来瞅瞅翻翻。 不仅这样,自从徐瑾桃去大队帮忙之后,阮翠莲的眼睛跟监控一样,没事就盯着她。 徐瑾桃虽然厌恶,但是没办法。就现在这种情况,她自己要是想过好日子,就得让整个大队过上好日子。 徐瑾桃挺喜欢群山大队的,除了徐家这几个讨人厌的,大多数的人淳朴热心。徐瑾桃乐意为这个大集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她转转手里的铅笔,想起队里之前集体养过猪,每家可以认领,群山大队人穷,之前很少有人养过,怕养死了担责任,所以选择了集体养。 后来猪病死了之后不了了之。 可是这几年收成好,粮食富余,要是换成分包到家,他们会不会有点动力? 还有山上的地。大家响应开荒,把山上种上了地。 徐瑾桃看过,山上的土质稀薄贫瘠,其实没多大产量,只能种些高粱。甘薯,费时费工捞不着好。不如改成果园。可是种了果树,短期内哪能见利,再者往哪里销呢? 徐瑾桃有些苦恼,群山大队太穷,想要实施起来难如登天,看来她得好好想想了…… 第二天早晨,云销雨霁,空气中散发着带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草叶上还挂着雨水,经过朝阳的折射,在地上投出一道小小的光束。 一大早徐建红背着书包灰溜溜地跑回了学校。在家里没人理她,还要挑大粪,她是一刻呆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徐瑾桃那妮子下意识想躲起来。 本来她想去质问,因为她想破头还是没想明白徐瑾桃是怎么发现的,反正事已经做了,侄女奈何不了她。 但是她害怕事情闹大了再把大队长招来,想起挑粪时粪池臭气熏天,徐建红打了个寒蝉,只能默默在心里诅咒徐瑾桃自己出错。 徐瑾桃一早起来听说徐建红走了,心情愉悦极了,少了个讨厌的人在家里,难以下咽的早饭她都多吃了两口。 吃了饭,徐瑾桃往大队部走去。 今天她得把记分员交上来的公分表统计出来。 大队部里,徐瑾桃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摞厚厚的记分表,怎么这么多?! “上半年的都在这了,这是上工的,这是请假的,这是旷工的……”老刘头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指道。 “刘伯,怎么这么杂?”徐瑾桃快速扫了几份表格,坐在掉了漆的桌子上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