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业关上门,拉着徐瑾桃坐下。“瑾桃,爹干活这两天想过了,你大了,再过几年就得嫁人。爹之前把钱都交给你奶奶了,依着她的性子,到时候肯定出不了多少钱。我和你大伯一人偷偷藏了五块钱,我把这钱给你。” 徐建业第一次这么做,心里还有些激动。以前大哥鼓动他,他没干,现在却觉得后悔。 他是老实,可他不傻,娘心里就有老三,别人她是不管的。谁的孩子谁疼,他得给孩子留点底。 要是早两年这样,闺女的嫁妆攒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爹闲着的时候再给人打点家具,到时候就能给你置办好嫁妆钱,等回来找个你瑾梅姐那样的好人家,我就放心了。” 徐瑾桃看着她爹让石子划得满是伤口的粗糙大手,心想这人真是的,一回来就戳她泪点,“爹,我嫁人还早着呢,你要是把自己累垮了,我们一家人怎么办,我不许你再这么拼命了,你听着没?”徐瑾桃哽咽出声。 徐建业哼哼笑,“哎,爹知道,你放心,闺女你看着我。记得把钱藏好了啊。” 徐建业累着了,回到家看着妻女,劲卸了下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徐瑾桃给他稍微盖了点被子,看见柜子上的碗,从超市拿出麦乳精倒进碗里。 爹瘦成这样,大伯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她来到大房门前,“大伯娘,我能进来吗?” “丫头你直接进就是,怎么了?”柳红英开了门,问道。 徐瑾桃把手里的碗搁到大伯娘手里,“我看着我爹瘦了不少,大伯应该也差不多,你每天给大伯喝点养养。” 柳红英就着煤油灯,一看,吃惊道:“怎么还有,不是让你奶奶拿走了吗?”家里碗大,这可不少哩! 徐瑾桃眨了眨眼,狡黠道:“我藏起来的,哪能让她拿走给小姑喝。” 柳红英犹豫了片刻,可是想想刚才给丈夫擦身子,摸一把全是骨头,索性也不客气,“行,得亏丫头你想着他,大伯娘谢谢你了。你给你爹留够了吗?” “够了,那我回去了,你快进屋吧。” 柳红英看着徐瑾桃进了屋,小心拿着碗关上门,生怕撒了,这可是好东西。 “谁呀?是桃丫头吗?”徐建国换下脏衣服,听到门口嘀嘀咕咕的声音,探出头问了一声。 “嗯,是她,给你送麦乳精喝呢,你看你这侄女对你多好。我给你说啊,这丫头最近越来会办事,人也机灵了,对咱家也好,到时候出嫁了,咱家得给添份嫁妆。”柳红英跟丈夫商量。 “嗯嗯听你的,呐,给你。把钱放好。”徐建国从脏衣服里掏出来五块钱。 “正巧要给你说呢,老二这回开窍了,我们俩一人五块钱。媳妇,你想买什么就买,老二是给瑾桃攒嫁妆,咱儿子闺女还小,不着急。” “还想买什么就买,可别提了,我嫁进你们家,真是不知道倒了八辈子霉了。你弟弟要买工位,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还借了不少。这钱留着应急用吧。” 柳红英收拾起脏衣服,准备拿出去洗。快要瞌睡的徐建国倏地坐起来,吃惊道:“你说什么?!” “你弟弟要做工人了,把家里钱全拿、走、了!听不懂人话吗你?”柳红英不高兴,呛声道。 “三儿要做工人了!”徐建国有些激动,复而又躺了回去,耷拉着眼皮,迷糊着想睡觉, “当就当吧,反正咱家是沾不上光。那钱怎么办?你没说话?” “就是,能沾上那得祖上烧高香了!这回他还懂点事,说发了工资就还回来。” 徐建国听着话放下心来,彻底睡着了。 柳红英看着睡死的丈夫,心里踏实了,丈夫和她想的一样。 自己敢叫板,也是觉得丈夫会给她撑腰。 就这一点,她算嫁对了。 她男人不窝囊,分得清,把他们这个小家放在前头,嫁给这样的人,日子才有盼头。 鸡鸣声起,徐家烟囱冒起了炊烟。 饭桌上,老两口看见许久未见的俩儿子高兴不已。 阮翠莲高兴的是钱,“老大老二,啥时候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儿晚上。太累了,就没给你说,娘。”老大喝着粥开口,家里的伙食还不如那儿呢。 阮翠莲不高兴了,儿子累了,儿媳妇又没去, “我说瑾梅他娘,我儿子回来了你咋没给我说,他在外边累了这么长时间,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有你这么当媳妇的吗!” 厨房粮食柜子只有她有钥匙,儿媳妇没问她要,昨晚上俩儿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