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得有点身份,让阮翠莲乃至一家子都不敢拿捏的身份。 这样至少可以先避免遭遇原身的经历,徐建红今年已经高三,离原身被骗卖进山里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在群山大队,什么人有身份,自然是大队干部! 徐瑾桃想先在队里找份工作。 不仅如此,还得分家,徐瑾桃一家五口睡在一张床上,实在让徐瑾桃无所适从。 只有分家才能彻底摆脱这吸血的一大家子。 指望她爹娘这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就算到时候有人提分家,他俩说不定冲上去当和事佬呢! 不过因为阮翠莲偏心,大伯娘和三婶关系不好,这个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实在她现在人微言轻,都把她当成小孩,哪里有人会听她的话。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个工作,只有这样,她说的话,才有分量。 于是,她盯上了大队长徐康民。 群山大队有不少姓徐的,论起来,徐康民还是她表叔呢。 可原身只知道这个表叔很凶很严肃,见到他原身只顾着低头不语,连话都不敢说,那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正巧这天下雨,不能上工,徐建业在家闲着没事准备把老刘要的椅子做出来,徐瑾桃凑了上来,打听起徐康民的事。 “爹,听说大队长之前上过战场?” “是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你不是害怕他吗?哪回见了他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徐建业挺高兴的,闺女最近爱跟他说话了。 之前父女俩都挺沉闷,一天话都说不上两句。 徐瑾桃出生的时候,他抱了一个月呢。 那时候柳叶难产大出血,身子虚,想让阮翠莲帮忙照顾瑾桃。 阮翠莲当场就撂下话来, “要是个男孩,别说月子,就是伺候你一年都行。可你呢,跟你大嫂一样,生的都是赔钱货。” “唉呀!也不知道我们家造的什么孽呀,怎么就看走了眼娶了你们这样的媳妇。” 柳叶哪里想得到婚前慈眉善目的婆婆变了脸,不由得哭成个泪人,可她身上实在是疼。 大嫂回娘家了,男人出去干活还没回来,她想回娘家婆婆也死活不同意。 她没办法,只能哀求着,期盼阮翠莲心软,帮忙照顾几天。 阮翠莲满心嫌弃,嘲讽道: “我帮你看?建红才两岁呢,你这个当嫂子的真是心狠呀,看着你这个小的,建红怎么办?” “你大嫂生完瑾梅就下地干活了,也没让我看瑾梅,要是让她知道我帮你看了,人家不得说我偏心啊,你大嫂能愿意?!你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这么金贵干不得活。要不,送人吧!我马上去找人家。” 柳叶一听这话,心如死灰,只能生生忍着疼,自己照顾女儿。 这是她的孩子,说什么她也舍不得送人。 徐建业听着信急忙赶回家,就见着妻子一个人带孩子。 身边连个热茶热饭都没有,顿时心如刀绞,又毫无办法。 自己都不受重视,何况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疼,徐建业在家伺候了一个月。 以前说什么听什么的男人,任凭阮翠莲怎么骂,甚至都上了手,也不出去找活干。 直到柳叶身子好利索了,他才走。 这是徐建业第一个孩子,他还照顾过。 在他心里,瑾桃就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小时候徐瑾桃还老粘着他撒娇,后来渐渐大了,就不爱跟他说话了。 他想跟闺女多说说话,但自己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说什么,为此他还伤心了一阵子。 这回姑娘递来了话头,徐建业一边打磨着椅子,一边高兴地接话。 “听村口李奶奶说的,大队长打仗的时候还打死过好几个敌人呢。" “哼哼,别听村口老太太瞎说,你叔是炊事班的,就在部队上做过饭。他运气好啊,认识了一个政委,没事就教他识字看书。” “咱村我们这个年纪的,也就他识字多,有文化,队里有什么要写的读的都是找他,他能干事,这才能选上大队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天天板着个脸,谁不怕呀!” 徐瑾桃恍然大悟,怪不得徐康民有读书人的派头呢。 徐建业笑了两声,吹了吹木头上的浮屑,继续慢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