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听见了几次开门关门后才有勇气探出头来,却没曾想他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眉眼带笑,似乎等了她很久了。 苏曈连忙把门带上,却没曾想他一只手撑了过来,推门走了进来,神情有些严肃。 “看你躲我的样子就知道你已经看了消息,可以和我谈一谈吗?”郑朦坐在了床沿,抬头看着紧张的她,心里也不免紧张起来,既紧张又害怕。 但这件事始终都要捅破,始终都要面对,无论她是拒绝还是答应。 苏曈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忽然有些难过,她也搬来了凳子,与他面对面,还没等她开口,郑朦就抢先道:“我喜欢你。”这句话他已经对她说了三遍,只这一次是真正当着她的面说的,“我是认真的,而且已经蓄谋已久,与我共度余生的人,只能是你。” 他刚说完就从身后掏出了一束花,是一束向日葵,希望她像太阳一样能拥有光明。 苏曈早就看到了,还是接过,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得猝不及防,她一时不能接受,“你陪我回去了几天,是不是这个劲还没缓过来?” 郑朦摇头,“我说过了,是蓄谋已久,不是临时起意。” 苏曈无奈,只好继续劝诫,“我是你姐,是你的家人,不可以这样。” “你不是我亲姐,但是我的家人,和爸爸妈妈在我心里的分量一样重。”郑朦仍旧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于是换了个地方,坐在了梳妆台面前,从镜子里看他。 “我对你只有姐弟之情,是家人的亲情,没有其他。更何况我刚分手,现在对冀明远还有感情。” 郑朦起身,站在了她身后,望着镜中的她道:“我不信,不信你对我只有血缘亲情,也不信你对那个人还有情,纵然有,你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他一脸笃定。 笃定了她不会回头,笃定了她不可能再接受伤害过她的人。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 “那也挺好,你身边始终都有我。” 苏曈叹气,“我以后很难对你像往常一样。” “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对我。” “经常见面会尴尬。” “等你接受了就不尴尬了。” 她一句,他一句,句句反驳。 她有些恼怒,却还是压着怒意,“出去吧。” 郑朦这才罢休,离开时还不忘添油加醋,“我相信,总有一天,阿曈会接受我。” 他那么笃定,那么骄傲,而她好像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势在必得,她不喜欢这样,可对他始终都讨厌不起来,就连生气也只是短暂的瞬间。 她好像,完全被他拿捏了。 等他离开后,苏曈又爬上了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家世优渥,自身也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投资公司创始人,虽然这一切有家族的帮助,但不否认他的优秀,而她,一无所有,甚至还有重度抑郁,她不知道哪一天又动了那可怕的念头。 她只是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还成为了家人,但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曾认识过他,能守着奶奶和那一方狭小的天地,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倪以蓝在此时打来了电话,这次她不是那个主动方,而是成为了倾诉方。 “阿曈?在吗?你最近好吗?”她关切地开口,仿佛在电话这头就能看到她皱眉的声音。 苏曈嗯了几声,这才听她松了口气,开门见山,“我准备告白。” 苏曈怔住,缓了两秒才听出她的意思,未免高兴起来,八卦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以蓝27岁了,却从未谈过恋爱,她一直以为她在感情里是被动接受方,因为以前也有人和她告白,她从来没接受过,学生时代喜欢过的人也藏在了心底,埋藏在了那段悠长的岁月中。 “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苏曈笑问,听她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差去做,虽然从前从未听她提过这样的一个人,但她听了后还是很开心。 电话那头的人悠悠地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 窗外拨进清风,吹迷了她的眼,她翻了个身,转向了另一边躺着。 “不用,我去告白是偷偷摸摸的,我只需要准备好我这颗心就好了,就是有点点儿紧张,别的倒是没什么。” “那祝福你,期待听到你的好消息。”苏曈鼓舞道,接着就松开了手机,闭上了眼睛,听着她长长的絮叨,却好像自己也熏染到了幸福感,嘴角始终都在上扬着。 倪以蓝和他是中学时期的同学,算来已经认识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