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她们没听清也不敢再劝。 之后谢卿禾一路走走停停,比平时多花了近半月才回到上京。 谢卿禾如今这个状态也已有月余,春光已晴暖,她的心却还未彻底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拾翠半蹲在软榻前,用丝帕轻轻拭去谢卿禾脸上的泪迹,哽咽着轻唤了她一声,“郡主。” 谢卿禾秀眉又微微蹙了蹙,终是不肯醒来,拢烟拾翠只好在一旁继续守着。 直到日头西斜,谢卿禾才幽幽转醒。 今日风和日丽,到了傍晚,暮云低垂,天际似火烧般地染红了漫天的云霞,整个卧花梢小院就像披上了一层暖红色的薄纱。 谢卿禾方睁开她那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眸就半盛霞光,夕阳的美似乎都蕴在了她的眼底。 晚霞分外软柔,并不刺眼,倒是让她刚醒来尚带着茫然的眸子又多了几分惺忪迷醉感,美得令人屏息。 “郡主,您醒啦。”拢烟见她醒了,连忙一脸欣喜地扶起她。 谢卿禾坐起,微醺的身子还有些发软。 她未坐稳便一手撑在软榻的白裘垫上,那纤细的手竟与洁白的裘绒同色,又多了几分玉润的质感。 “嗯。”谢卿禾微微颔首,看了眼天色后眼神恢复了几丝清明,吩咐道,“扶我回去罢。” 她的声音温软清甜,极为悦耳动听,此时慵懒的口吻又添了几分空灵渺远的不真实感。 “是。”拢烟拾翠应下后,一起扶着她出了紫藤花架,朝不远处的一座二层阁楼走去。 卧花梢是长公主府内最雅致的院子,本身就建在长公主府的花园中,院内又前庭后园,遍植花木,身处其中如置身花海。 这里清幽雅静,也难怪长公主会答应让谢卿禾过来独住静养。 拢烟拾翠二人把谢卿禾扶到厅内的罗汉榻坐下,又服侍她漱了口,并奉上参茶。 在谢卿禾慢悠悠地喝着参茶时,拢烟温声提醒道:“郡主,明日就是上巳节了呢。” 往年的上巳节,谢卿禾出城踏青,临水饮宴,泛舟游湖,样样不落。一日游玩下来主仆尽欢,她们心里自是无比期待的。 谢卿禾看着拢烟拾翠这两个丫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盏盖轻响,她把茶盏放在手旁的小炕桌上,眸色微动。 是呢,都过去了这么久,她竟还在过去的深渊里沉沦,让母亲那般担心她,就连平日里最闹腾的三哥哥也不敢来打搅她了。 既然上天赐予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若再这般颓靡下去,委实不该。 心里想着这些,谢卿禾看她们的眼神带了点笑意。 她那似三月桃瓣的唇微微上扬,嘴角抿出了一个清浅的梨涡,“怎么,你们莫不是跟着我在府里闷坏了?” 拢烟拾翠看到她们家郡主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展颜,尽管只是个极淡的笑容也让她们无比高兴。 拾翠心思单纯,性子活泼,闻言一脸兴奋地抢着回道:“是啊,郡主您向来是宠我们的,这次一定要带我们出去散散心哦。” 谢卿禾含笑点头,“好。” “太好啦。”拾翠听了一脸惊喜地蹦了起来。 拢烟听到谢卿禾终于肯出门了,心里也非常开心。 这段时间,谢卿禾闭门不出,尽管侯府放话出去称她是病了,但整个上京都已有各种关于她的谣传了。 毕竟她被誉为上京第一美人,围绕她的话题就从未断过,更何况她这段时间确实太过反常了。 拢烟笑着禀道:“郡主,平昌伯府的二姑娘已送来了帖子,说是邀请您一起出城踏青呢。” 谢卿禾一听到平昌伯府的二姑娘不由眸色微凝,随即又垂眸敛去,淡淡道:“今年,就不与她一起了。” 这平昌伯府的嫡次女正是林纾妤,她父亲如今是礼部郎中,倒是个不靠荫封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走科举考出来的,就算是清流官宦人家也要高看他一眼。 林纾妤更是有上京第一才女的美誉,她有这样的出身,才华容貌皆不错,谢卿禾实在想不通她前世为何非要给顾濯做妾。 拢烟怔了怔,想不通为何她们家郡主与平昌伯府的二姑娘情同姐妹,今年竟不肯与林纾妤一起过上巳节了。 倒是一旁的拾翠撇了撇嘴道:“那我们就不跟她一起,反正我总觉得她假惺惺的……” 拢烟赶紧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拾翠,不可妄议林二姑娘” 拾翠俏皮地吐了吐舌,连忙跟谢卿禾告罪,“郡主,我错了。” 谢卿禾淡淡道:“无妨。”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