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便不如晨间那顿温馨。 秦巧不言,阮氏忐忑,秦禾生刚从膏馆里出来,飘着神儿呢,唯一吃得开怀的,只一个手扒肉汤泡饭的秦丰收。 静默之间,秦巧冷不丁开口喊了声爹:“您早上说咱们村里多了不少歹人,还会偷东西,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阮氏眼睛很快闪烁一下。 来不来的,怎么就突然问这个呢?看来公爹还是下手了呀。 不过,小姑子不会以为是外边的人吧? “这就说来话长了。” 秦禾生摇头晃脑地虚着,“咱们村子往东二里地,朝廷新立了一个村子,唤刑徙村,就是罪奴村。那里边呀都安置着刺印流放的贱罪人。” 他说了这些,便不再开口,阮氏一看,便知这是神仙膏上劲了,得回屋瘫着。 果然,下一刻,秦禾生吸着鼻子,眼睛半眯着,就跟吃了昏睡药一般,自顾自起身走了。 秦巧冷眼看他离去,过片刻,听到一声关门声。 “罪奴村,然后呢?”她问。 阮氏愣愣的,哪料到小姑子竟然对公爹这番幽魂状全然不在意,还有些惊讶。 顿了一瞬,才回过神来:“罪奴村嘛,住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白日有约束的小吏官,寻常不敢出来,但是夜里趁着看管不严,总有偷跑出来的。咱们村子距离那地方最近,自然总是遭惦记。” 不过自家是安全的很。 这家一眼看过去,也就几条人命值钱,贼头子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就先前说的对面邻家,那老头子就常去罪奴村做生意。罪奴常有不听话的,管束吏官行惩时,不小心就死一个两个的,免得疫病,就寻他去收敛。” 秦巧便想起昨日牛车上那妇人的一句话。 “最近罪奴村又要来新犯人?” 阮氏点点头:“听说是有东京来的罪奴,就这些天到吧。”她面上浮现笑意:”凡有新犯人到,这附近就要热闹一两天,到时也能添补点东西。” 来犯人,怎么会热闹呢? 秦巧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