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无语之际,忽听门外有了动静,原来是外出砍柴的老道回来了。 他们二人这才回过神来,蓦然一笑,早已心心相印,有些话,也不必再说出口了。只待他们二人七月初七离了这金陵城,从此便是水到渠成,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日。 “外面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陆霁说道。 蕖香点点头,她不舍地望了一眼沈承影和上官晴滟的神像,又拜了几拜,这才出了庙门。 此时日已黄昏,正是游人归家、倦鸟归巢之际,蕖香和陆霁脚步都欢快了许多,他们随口聊着,不知今日鲍大娘今晚又会做什么好吃的。 又说起前些日子,他们大家伙在院子里包粽子,小毛头虎子一口气吃了两个豆沙粽,外加一个大肉粽,小肚皮都撑得圆鼓鼓的,结果克化不动,“哎唷哎唷”哼唧了一晚上,直闹了大半夜,吃了两粒五姥姥亲制的大山楂丸,这才好了。翌日早上,鲍婶子又煮了粽子做早饭,小虎子皱着眉头说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吃粽子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的趣事。 暮夜四合,二人行至刘家村,树枝上的乌鸦扑闪着翅膀,大叫起来。 陆霁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稍稍走上前,伸出胳膊,将蕖香护在了身后,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神色十分警惕。 蕖香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低声说道:“这周围有一股好浓的血腥气……” 陆霁点点头,他凝视着刘家村的方向,看来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今日白天,他们进村,没有一个人。 此时却传来如此浓的血腥气,不知是人是鬼。 难道,是杀人越货的歹人? 陆霁心头一凛,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以作防身。他身后还有蕖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正理。 夕阳已经完全落山,天愈来愈黑了,四周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二人正欲要快步离开之际,忽见从荒村里闯出来一个黑影,拦在道路当中。 这黑影身形好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二人心中皆是一惊,陆霁全身紧绷着,将蕖香紧紧地护在身后,正欲要与那黑影搏斗之际,忽听见那个黑影直冲到他们二人面前,焦急万分地说道:“快救救我弟弟!” …… 借着最后一丝余晖,陆霁和蕖香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个黑影不是鬼,而是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一个年轻男子,浑身是血,怀中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那个小孩紧闭双眼,似十分痛苦,面若金纸,呼吸微弱,哪怕是不懂医理的人一看,也只这个小孩此时命悬一线,若再不相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两个人,从何而来? 陆霁心头一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神秘男子。 只见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右大腿处有一处伤口还流着血,看上去应是被人追杀,逃至此处藏身,却因他弟弟性命垂危,他右脚受伤造成行动不便,不得已求助路人。 这两个人究竟是何身份?因何受伤?为何逃命至此?被何人追杀? 这些都不清楚。若是贸然救了他们,给自己惹了麻烦,连累了蕖香,那就不好了。 陆霁转过头,眼神询问着蕖香。 他并非那见死扶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他只在乎蕖香,别人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 “只要你们肯相救,要什么金银财宝,我都会给你们!”那位神秘男子见两人面上有犹豫之色,粗声说道。 陆霁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忽然间,他瞥见面前这个男子的一只手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他心中一动,若是他们不出手相救,眼前这个神秘人为防行迹泄露,恐怕要杀人灭口。他紧紧护住蕖香,以防面前这个神秘人忽然发难。 借着最后一丝余晖,蕖香看着怀中那个呼吸微弱的孩童,神色十分痛苦,心下不忍,面前之人虽不知是敌是友,但怀中的孩童,却是无辜的。 她原是孤儿,此时见了这个孩童这般凄惨,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来,当初柳嬷嬷和那歹人同归于尽后,无人照料尚在襁褓中的她,若非养娘李素珍大发善心,将她带回去,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早就冻死了。 她得他人相助,此时既旁人有求于她,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她轻轻地拽了拽陆霁的衣角,开口说道:“阿霁哥哥,我们帮帮他吧。这孩子,是无辜的。” 听她如此说,那名神秘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蕖香既如此说,陆霁便愿出手相救。他上前一步,借着最后一丝余晖,仔细看着那人怀中的小孩童,只见他嘴唇乌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