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能撇下她自己跑了!” 她说话时,一张小包子脸委屈巴巴地皱着,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丑极了。可越说后面时,反而带了几分铿锵之气,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划过天际的寒星,璀璨夺目。 看着跪在地上的陆丽仙,她沉默了许久。 说实话,要带走一个不起眼的蕖香并不难,但若是要带走一个凤妈妈爱若至宝的金疙瘩素素小姐,却是难上加难了。 此计本就十分艰险,再带上两个小丫头子,更是横添了几分变数。 她有些犹豫…… “同生死,共进退……”她朱唇轻启,默默念着这句话。 十年前,碧桃、蕙兰、春韭,她们三个,也是曾经这样约定的。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蕖香,一个晃神,似乎看到了原先的春韭。 都是那样的倔强,那样不顾一切的一腔热血往前冲…… 若是当年的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呵。”她半是嘲笑、半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拢了拢自己的发丝,开口干脆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做准备。若过了这个期限,我就自个走了。” 能和素素一起离开这里了! 蕖香兴奋地想要大叫起来,忽而想起这是大半夜,说的又是密谋的计划,慌得又赶紧捂着嘴,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满是欢喜。 陆丽仙努了努嘴,强忍住笑意,朝着蕖香摆摆手,让她赶紧悄无声息地出去。 蕖香会意,忙又恭恭敬敬地朝着陆丽仙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心情愉悦地简直要飞起来。 …… 待蕖香走后,又只剩下陆丽仙和石磊两个人。 陆丽仙望了望外面,天快亮了,她也该离开了,剩下的一出戏,可要好好的演完啊。 在旁边一直沉默着,像是一座雕塑的石磊屈身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为陆丽仙穿上那一双红色缎绣花卉鞋。 “我抱你回去。”他低着头,说道。 她“嗯”了一声,左鞋已经穿好了,右脚还没穿上,她踢啦着,将穿到一半的鞋甩了出去,露出一只洁白的玉足,每个脚指头都涂了红艳艳的丹蔻,小巧玲珑,像是树上挂着的,熟透了的红樱桃。 她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肩头,有意地无意间又磨蹭到了他粗砥的下巴,轻笑一声,“要带走两个小丫头,你可有办法?” 石磊抓住她那只顽皮的脚,见它老实了,便低着头,为其套上鞋。 他闷声说道:“这间屋子,留下了你的痕迹,也该烧了。” 陆丽仙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石磊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微笑,“这把火,烧得越旺越好。” …… 蕖香知道整个计划后,哪里还睡得着觉。她回到大厨房,将兜里的铜钱全都还给了玲珑,扯谎道:“我没瞧见碧桃姐姐,这些钱还给你,以后再说吧。” 玲珑叫苦不迭,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蕖香也顾不得回凤凰台,天刚蒙蒙亮,就跑到素素所在的后院。 此时素素已经起了,金坠儿服侍她洗漱穿衣,隔壁的刁嬷嬷在一旁看着,生怕有一丁点闪失。 蕖香躲在大槐树上瞧着,心中思忖,若是她们想要逃跑,需得想个法子支开时时刻刻盯着的刁婆子。 近来,凤妈妈眼见素素小姐身子渐渐好了,也愿意去学唱小曲儿了,以为彻底驯服了素素小姐,谁知那一晚,素素小姐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相逼,大半夜求见陆丽仙一事可把凤妈妈吓得够呛。 若是那张脸划破了点油皮,可就亏大发了! 思来想去,那个蕖香到底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倘若教坏了素素小姐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冯凤妈妈便下令让刁嬷嬷严加看管素素小姐,不让蕖香再接近她。 但蕖香是个机灵的,一瞅见这刁婆子去抹牌的功夫,便赶忙来见素素。 …… 好不容易挨过了白天,那刁婆子傍晚吃了酒,果然又去抹牌,蕖香连忙爬了进来,冲进素素的屋中,东瞧西看,确认这屋中没有旁人,这才俯在素素耳畔,低声说了陆丽仙答应带她们两个离开之事。 起先,素素瞧见蕖香一脸严肃、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用手帕子掩着嘴笑,心中猜到底是什么正经事。 可当她听到自己能够离开楚云阁之时,瞳孔急遽收缩,一双秀目直直地看着蕖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