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一夜,和她的交谈之中,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活下来的意义。 他想要知道关于这个世道的答案。 这个答案,不仅关系着他自己,更关系着她。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如此起早贪黑的做豆腐,生活依旧是一贫如洗。 他不懂,为什么像她这般纯洁美好的女儿,却要被硬生生地被推入污浊不堪的妓院之中。 他不懂,为什么书本上写满了“仁义礼智信”的圣人之言,他亲眼看到的世道却是行走在人间的魑魅魍魉。 正因为不懂,所以他要问出个答案。 在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神,他看到了自己。 卑微,无能,像是蝼蚁一般苟活着。 可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活。 为她,为自己,为了答案。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忍耐着所有的轻视和嗤笑。 她的清澈的眼神,还有自己和她的约定,都一笔一笔地刻在了他的心头。 无数个痛苦难熬的时刻,一想到如今的她在女儿河里同样在拼命地生存着,就驱散了萦绕在心头的那份孤独之感。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 “卖豆腐咯,还有又香又甜的甜豆花。” 阿霁挑着担子走到了虾子巷的尽头,吆喝太久,他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快到晌午时分,还剩下小半桶,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别处叫卖,忽然在巷子尽头,传来一个纤细的声音问道:“喂,卖豆腐的,你这豆腐要多少钱?” 阿霁驻足观望,周围并没有人,不知是哪里的声音。 “别看了,我在这。” 吱——的一声,阿霁面前一扇漆黑的大柴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里面立着一个人影儿。 正是他在和阿霁说话。 如此怪异的客人,阿霁还是头一次见到。 况且,这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一时之间,他没了主意。 “喂,这豆腐你卖不卖?!你还剩下多少豆腐,我全买了”那个躲在门后的人影儿,不耐烦地说道。 一听到他要买下所有的豆腐,阿霁心中一动。 今天天热,若是卖不出去,这些豆腐就要坏了。 他瞅了一眼桶里所剩的豆腐,老实地说道:“还剩下半桶豆腐,约摸五碗的甜豆花,客官您——” 还没等阿霁说完话,那人就从门缝里撂出一小块碎银子,不耐烦的说道:“这些够不够!” 这一小块碎银子,足足有二三两银子。 “这位客官,这些豆腐用不了这么些钱,只需要六十文钱就足够了。麻烦您给小的铜钱就是了。” 他将那一小块碎银子又恭恭敬敬地递回了门缝之中。 他虽穷,却不是贪财之人,也不愿去占别人的便宜。 况且,他近日听说金陵城内有一种假银子,看上去和碎银子一般模样,内里却不是实银的。 这人出手如此大方,他怕其中有鬼。 “嘿!你这个臭卖豆腐的别不识抬举!” 那人见阿霁不收碎银子,破口大骂了起来。 阿霁心细,一听之下,便知道这门后之人,一定不是金陵本地人。 听起来,倒像是北方人的口音。 “客官,对不住了。” 他不愿惹这个麻烦,挑起担子转身就走。 门后之人见他要走,着急起来,连忙说道“哎哎哎!你不就是要铜钱,给你就是!” 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细滑之声,又听到“呼啦啦”一阵清脆之声,六十个铜板掷在了地上。 “这是六十个铜钱,行了吧!”门后之人带着几分赌气说道。 虽然看不见这门后之人,但是阿霁凭感觉就知道他穿得一定是上好的丝绸。 因为穷人穿的粗布麻衣,是不会发出那般细滑之声的。 外地来的有钱人,出手十分大方。 就连买豆腐却要躲在门后,不出来见人。 这本就令人十分生疑,更令人生疑的是。 这人为何要住在虾子巷? 他记忆之中,巷尾处的这处房屋十分破败,年经失修,很多年没有住人了。 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他心中起疑,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