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凤妈妈听着这帮姐儿们夸耀素素小姐,心中也颇为得意。 数十载间,她经营着这么大一家青楼妓院,见过无数的女子,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她一眼就看出,这素素小姐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再配上这高贵的出身、大家闺秀娇养出来的品行,只要稍加调/教,不出五六年,就是这女儿河里头一等的花魁。 虽说这身价也实在昂贵,那黑心的母夜叉,竟还要她再花二十两冤枉钱买那一个小黑泥鳅,真真是气煞她也! 说起来,她的确是太心急了,原本是有和那母夜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这二三年间,她寻寻觅觅,见了多少女孩,都不趁她的心意。 眼下,这楚云阁虽是女儿河里头一等的青楼,但虽有花魁娘子招揽着客人,但年纪也太大了,楼里其余的姑娘们又都是仨瓜俩枣的,撑不起台面,眼看着这楚云阁就要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 这如何让她不着急! “行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哪里还有这等子功夫在我这磨叽,还不快去招揽客人去。”凤妈妈喝罢茶,摆出一幅威严姿态,出声呵斥道。 那帮姐儿嬉嬉笑笑之间,正欲要出门去,忽听到那自踏进楚云阁就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素素小姐突然开口说话道:“我宁死不从。” 这声音虽柔弱,却也如柳叶弦声,十分坚定。 那帮姐儿皆止住了脚步,竖起了耳朵,这素素小姐看似柔弱,一进门就要和这凤妈妈打擂台?此等好戏,可不容错过。 草姐儿自进门起,就跟在素素小姐身后。只不过,在素素小姐明艳光彩的映衬下,倒显得她愈发黯淡,就如同跟在千金小姐身后的小丫鬟一般,众人也都视而不见, 草姐儿抬头看向了素素小姐,瞧见她那娇弱的身影微微颤抖,能察觉出她对现在的绝望,还有未来的恐惧,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表明了自己的姿态,心中对这素素小姐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凤妈妈冷笑一声,似乎早有料到这素素小姐不会轻易首肯。 她又端起茶杯,悠悠地说道:“宁死不从?进了我楚云阁的门,还有你不从的份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手里经过了有多少姑娘?哪一个不是宁死不从的贞洁烈女?后不都成乖乖听话、好好服侍客人们的姐儿?我劝你,早些识相,也少吃些苦头。” 也有那机灵的姐儿上前劝说道:“小妹妹,你就听姐姐一句劝吧。听凤妈妈的话,保管你以后的日子舒舒坦坦的,不比你在高门大户里过的日子差,一生受用着呢。” 那素素小姐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复而闭嘴不谈,脸上似是有决绝之意。 凤妈妈冷笑一声:“你要闹,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许还要绝食。这些把戏,我见得多了!这么着,这个丫头子,是和你一起买来的。你若死了,我让她也给你陪葬,如何?” 凤妈妈那涂满丹蔻的手指头轻轻一指,指向了角落里的草姐儿。 “黄泉路上,有她给你作伴,你也不孤单,如何?” 听到这话,草姐儿彻底惊呆了,她从未想到,自己被卖到女儿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素素小姐陪葬。 素素小姐浑身一颤,她微微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草姐儿,似乎十分愧疚。 屋里的那些个姐儿,眼神却不为所动,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经凤妈妈调教过的姐儿,少说也也有百八十个,原也有那家族败落,流落风尘之中的大家闺秀,起初哪个不是哭天喊地宁死不从的,可到最好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听话接客。 这女子一入了女儿河,就如那吊桶已自落在他井里,挣不起了。与其打破了头,朝一顿打,暮一顿打,倒丢下那脸面,讨个生活。 起先,她们也曾经是…… 场面正僵持着,忽见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来说道:“花魁姐姐回来了,花魁姐姐回来了。” 当今女儿河的花魁,正是楚云阁头牌姑娘,陆丽仙。 传闻这陆丽仙生得如那牡丹花一般国色天香,娇艳非凡。金陵城中,那些富豪公子,慕其容颜,都备着厚礼求见。况且这陆丽仙性情高傲,不入她青眼的俗人,凭他有再多的银子,也闭门不见。 这种不把等闲男人看在眼里矫揉造作的姿态,更是让这一群纨绔公子的心都吊了起来,跟那小猫儿爪挠似的,花费千金也要见得这陆丽仙一面,甚至坊间传出一句话来,说是这金陵公子不看金,不看银,就在女儿河中看丽仙。 因而几乎将这楚云阁的门槛都踩平了,弄出个天大的名声出来。可以说,这楚云阁的招牌,全凭着陆丽仙在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