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趴在窗沿,时不时向外张望。 “阿淼哥哥在看什么呢?” 燕珉学着他的模样,趴在他身边,两人脑袋挨着脑袋,探头看着仿佛两只小雀,唇颊带笑。 “你说宋橙怎么还不来找我?” 姜淼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鼓着嘴往榻上一摊。 “我跟你说,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放在以前,我不在她眼皮子底下超过一刻钟她就要着急了!” 他扭头,坏心地往人腰下浑圆处一敲:“阿珉,你同我说说呗,你家那个对你怎么样?” 小公子惊极,捂着那处猛地一躲:“阿淼哥哥你做什么!” 看他面色潮红,姜淼促狭:“你这反应够生涩的啊,我闻你天天裹着人家的信香,还以为早就已经……” “真有那么重吗?” 燕珉嗅着自己衣袖,“只是临时结契了而已,应该还好吧?” “这可不是还好的程度,我再离你近些鼻子都要失灵了。” 姜淼撇嘴,“不过宋橙也是这样,她们两个不愧是姐妹。” “姐妹?”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姜淼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她俩那个、一见如故,就认了姐妹,哎呀反正咱俩关系也好,没差没差。” 怕燕珉追问,他含糊两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一骨碌跳下床榻:“我去看看我妻主到底在做什么!” “哦……” 燕珉眨眨眼,有些寂寞地盯着门看。 虽然没说,但他其实希望徐明水也能来看看他的。 促成一切的成长热已经过去,唯一能主动的理由好像都没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头一次希望这恼人的成长热能再漫长些。 不要那么早结束,好让他有个理由,能光明正大赖在心上人怀中。 躺着躺着就也困了,一股轻烟从窗缝中飘入,床上的人呼吸变得更加沉重。 徐明水并不在客栈。 她尚未踏入镇子,部下们就已经收到消息,如今正汇报着查探到的消息。 “殿下,女皇已连续七日未曾上朝,您一直称病不出,四殿下又父家不显,如今,是六殿下更得青眼。”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徐明水指节轻扣桌面,“母皇未上朝的原因,老四对老六说了什么,老六又得了哪些人的支持,这些才是我要知道的。” 她轻笑,说出的话却不好听:“怎么,是我太久没敲打你们,你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事了?” 跪在最前的女子垂眸不敢看她,“属下不敢。” 满室皆静。 有人偷偷抬眼看她。 近日在朝堂中仿佛隐形的二皇女端坐其上,凤眼低垂,眼尾简单勾勒出锐利弧度。 她身后挂着张巨大虎皮,虎口獠牙正悬在她头顶,衬得那双略上挑的眼透出森森鬼气,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花蛇。 “在我回京之前,把这些消息探清楚。” 徐明水惦记着自己未过门的夫郎,起身欲走,又被拦住。 十一一颤,头低得更深了些,“是……殿下!有句话不该属下说,但您切不可为了一个男人耽误大业!” “本殿不过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罢了,不该管的事情少管。” 不等十一回答,姜淼脸色苍白地冲进来:“殿下,阿珉不见了。” “人怎么会不见?暗卫呢?宋橙呢?” 姜淼:“……我与宋橙当时在一起,暗卫全都被迷晕了。”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客栈起火,是伪装成山匪的人。” 十一悚然:“怎么可能,方圆五十里的山匪都被我打完了,现在就剩我们这一伙,肯定是有人陷害!” “知道还不快派人去找?!” 被她挂心的燕珉仍在昏迷,脸颊上划过一只精致的手。 女子身着锦袍,俯身打量他,艳红丹蔻细细长长:“这就是我那好二姐装病也要去找的心上人?” 她起身掸了掸衣袖,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的确可人。” “属下查探过了,他并未与二皇女结契,殿下可要先……?” 说话的人满脸邪色,显然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说你蠢你还喘上了?”六皇女一掌甩过去:“把他毁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徐明水不要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