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虚山上,众人艰难行走着;苏子瞻与张稳稳在前方开路;时值正午,烈日当空,炎热异常。 王染一面擦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一面盯着前面苏子由的背部,那满身的汗水从上到下一直汗湿到了臀部,王染忍不住脱口而出道:“Hot!“ 苏子由闻言,不解地转身:“嗯?” 王染:“哦,我是说天气。太热!” 苏子由:“可不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前方,苏子瞻正向张稳稳道:“稳稳兄可知,我们距那留人峰,还有多远路程?” 张稳稳闻言,转身向苏子瞻道:“现在说这个,恐还太早。” “兄言何意?”苏子瞻奇道,“我们现已登上合虚山,若直奔留人峰去寻那解毒之黄鸟,岂非最佳?” 张稳稳解释道:“兄言差矣。我们一行将将踏上合虚之土,现在谈’登上‘二字,还为时尚早。” 苏子瞻心中暗惊,问道:“我们现在不正是在登此山么?” 张稳稳笑笑道:“看着很像是往上爬是吧?但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在平地不断地绕圈子。” 苏子瞻闻言,彻底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与车也戛然而止。 “兄此话怎讲?我们一行已经登爬这合虚山,有……”苏子瞻抬头望着高悬的太阳,“有半日了吧,怎会是在平底绕圈?” 众人闻言,身前身后地探看起来;觉得张稳稳的话不可思议,亦难以理解。 王迩丰上前问道:“这其中,可是有何玄机?还望稳兄告知。” 张稳稳看了看一旁的浅溪与树荫,干脆向众人一伸手道:“要不,我们现就此处歇息,我也正好将事情缘由慢慢向你们道来。” 如此众人在溪水绿荫边暂歇。苏子由开心地冲进溪水里,将自己浑身上下浇了个透,连连喊:“凉快!真真是凉快!” 溪岸边,王迩丰一行四人围着乱石而坐。 张稳稳这才向众人说到这其中缘由。 “这合虚山,找对了时辰和方位,是可以进入的——比如说我们现在,就是身在合虚之谷了。但与寻常的山峰不同,要真正登上此山,却非拾阶而上便可达成的。所以,这一直一来,我们都在谷底之路上不断绕圈子,并未上登半步。” 王染讽刺道:“这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怪异啊!” 张稳稳道:“大家还记得,先前我们进山时踏过的无门之中的水镜吗?” 众人点点头。 张稳稳继续说道:“有道是:‘一过水镜,万事颠。’” 王迩丰:“过了水镜,一切都与水镜之外的正好颠倒?” 张稳稳点头:“正是。但也不全是颠倒的。只是,一些我们寻常熟知的规则、道理,到这水镜之内后,便不再做数了,比如说——到了山下,往上走,就一定是在登上。” 苏子瞻:“那我们究竟要如何才能真正登上此山呢?” 张稳稳:“当我们中有三个及以上之人,真正想登上时,才能登上。” 苏子瞻:“此言何意?” 王染不耐烦道:“这么大热天儿,我们谁不想着赶紧找到那个什么人流峰,把那该死的鸟给宰了,好赶紧下山去。” 张稳稳不慌不忙道:“你瞧,这心急,是会极大地干扰一个人的信念的。越急,越不信;一个笃信的人,一定是笃定且笃静的。” 苏子瞻若有所悟:“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张稳稳道:“正是!要得玄关,惟有收敛浮华,归于笃实,虚极静笃。” 王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座的个个都心怀鬼胎,并非诚心诚意来救若曦美人儿的,所以才致使我们都原地踏步,登不上这座有骨气有脾气的仙山?” 张稳稳:“我意并非如此。事事并非都是非此即彼,大多时候都是处在一个中间状态。但,若是要有所不同,要达成志愿,仅仅处在中间态,是无法实现夙愿的,欲求越大,就越要求更多的精神能量来灌注心中之信念,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利用天地人之一切事物形成助缘,叫心中之愿得以达成。 反之,若认为一切都不可相信,一切都没有希望,一切都不能遵循,则必事事不能如愿矣。” 苏子瞻:“那,有合法可让我们达此定静之境?” 王迩丰:“同问。” 张稳稳:“好,既如此,你们二位不如随我来,我们一同操练,事必可成。” 树荫深处的一处幽僻之地,三人盘腿而坐。 张稳稳向其他二人解释道:“若我们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