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一场空,何必惹纷争?”她及时地补充道,既是对我说的,也像是对她自己说的,更是对寂静的深夜说的。 这是她有史以来说的最具哲理的话,我不得不记下。 “其实,我也不想惹你烦啊。”我被逼口吐真言。 “毕竟,我那么喜欢你。”我嗫喏道。 “我并没有烦你。”她这话说得倒有些诚心诚意。 “那我真是烧高香了。”我高兴地回道。 “我总不能再给你加把火吧?”她非常英明地说道。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终于可以理智一点了,然后叹了口气后缓缓地说道,以期能和她的宽容大方相匹配。 “我现在感觉好受多了——”我如实说道。 “反正你是知道的,”我顺坡赶驴道,心也确实累了,“我拉下脸来和你说这个事,对我而言也是很为难的。” “你压根就不该说。”她再次怼我道,像个刚下蛋的小母鸡在全力以赴地保护自己的蛋,草丛中那枚唯一的蛋。 “不说我受不了啊。”我再一次可怜巴巴地强调道,颇显无辜和无奈,其实却是无能和幼稚的表现,甚至是无耻的表现。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毫无进展。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置气道。 “你冷静些,千万别晚节不保啊。”她颇怀善意地叮嘱我道,就像个极其贴心的小妻子,可是她并不知道我的晚节早就不保了,至少在心理上是这样的,对此我并不讳言。 “放心吧,我很冷静。”我还嘴硬。 “那就好!”她即刻嘲弄道,比我还嘴硬。 “要怪都怪你的魅力太大了。”我又流俗了,开始胡扯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光辉形象了。 “你放心吧,晚节我一定能保住,”我佯装大气地标榜道,其实心虚得要命,也恼火得要命,因为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可怜的只能躲在没人的角落里独自哭泣的小丑,“我真的冷静了,也想开了,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会觉得我这个人无聊透顶,恶俗得要命,甚至有些下三滥,不配做你的同事。” 她或许真的去睡了,半天都没动静。 “好了,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就彻底清静了。”我明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惹人发笑的气话,都不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还是一口气把这些讨厌的字都打了出来,以示自己的清白。 “我保证以后在你面前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绝不再随随便便地去打扰你了。”我继续赌气说道,幼稚得要命。 “反正我也想了,”我像个典型的傻瓜一样嗫嚅道,“咱既然没有那个熊本事,就不该去撩那个骚……”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意参与其中。”她停了老半天之后才如此回道,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她的心情,但是还不死心。 “唉,老刘啊,老刘,想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净干够不着天捞不着地的蠢事呢?”我暗自幽幽地叹道,不禁在感慨万千的同时愁肠百结,同时还好好地感动了自己一把,至于恶心没恶心到头上的各位神灵,那就不得而知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都说老房子着火不易收拾,你干嘛还要往这一步走呢?”我扪心自问道,逐渐进入反思自己的佳境了。 “人家说你千万不要晚节不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接着诚心诚意地自责道,自然而然地开展起了自我批评,并且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 “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最后能有好结果吗?”我又想。 “亏你还自称是个大智若愚的明白人,和那些争名夺利的凡夫俗子不太一样呢……”我接着不无幽怨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