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还会像个傻子一直被你骗下去!” “没有,我从未如此看待过你。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个最了不起的人!至于戒律堂发生的那件事,是世……”“尊”字还未说出口,琉夏突然想到世尊是竹染心中最崇敬之人,岂容他人在他面前诋毁呢! 琉夏说到后面,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最后更是不知所云。 竹染看着琉夏这般狡辩,向她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他苦笑道:“姑娘编造这个谎言,果真是煞费苦心。你刚才是想说我之所见,皆是摩严的计谋了?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要这般维护他了?” “那个人?”琉夏诧异地望着他,此时,比起竹染在戒律堂所看见的一切,她更关心为什么他会不愿意尊称“师父”,而是“那个人”,难道那个秘密,他知道了……琉夏不觉心一沉。 竹染见她神色有异,接着说道:“抛开你隐瞒自己身份这件事,我也不再追究你在戒律堂到底和那个人说我什么了,现在不妨单单说说我和那个人的关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他不仅仅是师徒这么简单吧?” 琉夏看着他,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竹染眼眶发红,愤怒地说道:“我和他有着比师徒更为亲密的关系,是一种就算我恨他入骨也无法割舍的关系,我……我和他是血脉相连的父与子,是不是!” 琉夏吓得接连后退了几步,她努力镇定下来,眼睛转向别处故意避开他,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竹染望着她,说道:“果然,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要不是去七杀殿寻你的路上遇到丽姬和异朽阁阁主,我恐怕还陷入你的迷局不自知。” 琉夏心中一惊:这事情的确和丽姬有关,可这关这异朽阁阁主什么事。这人以买卖消息为生,虽算不得草菅人命的大奸大恶之辈,在仙门百家也是声名狼藉。也许是竹染得知实情,去向他求证去了吧。 竹染顿了顿,神情略微缓和一下,问道:“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琉夏低着头,眼里含着泪水,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了,阁下不妨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想想编一个怎样天衣无缝的谎言,继续诓骗我!”说完,竹染转身就走。 雨,淅淅沥沥,下得更大了,雨水打在院里桃花的枝丫上,花朵裹挟着雨水一起落下来。 “是!我早就知道!早就在你我联手抓幻夕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竹染听到后,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便是你偷走神器、叛出师门的缘由吗?”琉夏心想自己当真世尊口中的妖女,最终还是没守住这个秘密,把他毁了。终于,她崩溃得双腿摊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苦笑着说:“曾经有人说我做事考虑不周、下手不狠,终究会误了大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要是早知是如此结果,当时我就会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包括丽姬,哪怕她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竹染看见她如此凄婉神情,心到底还是软了,想着她毕竟大病初愈,如果淋雨的话,恐怕会病得更重,随即要跑到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不过,他转而想想这些年她编造的谎言,立即停下了脚步,像石头一样看着她。人如磐石,但心未必就如磐石,他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心投降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琉夏,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琉夏默默把衣服披在身上,缓缓说道:“我最早察觉你的身世,是在你我联手抓幻夕颜的时候。在你将神器托付于我之后,我看到了你背后露出的牡丹花瓣胎记。准确的说那不是胎记,那是芷阴之功留下的护体印记。你每次受伤能逢凶化吉,自然有自己深厚功底在,但也和这个牡丹印记有极大关系。” 竹染联想到当时两个人围剿万蛛王的时候,其受伤之重,的确以为自己当时身将殉道,否则不会在“弥留之际”对琉夏表明自己的心意。不过他最后居然活了下来,也是意外之喜,可他从未想过是这般缘由。 “芷阴之功是花妖族的绝技密学,能留下牡丹印记,必须是将芷阴之功练至顶层的人才有能力办得到的。近几千年以来,只有我的哥哥魔君杀阡陌和他的师父瑶姬练到了顶层。” “那你怎么就能知道他们和我有关联?或许……或许是他们只是可怜一个年幼体弱的婴儿。” “这个过程并非普通的渡气那么简单,而是需要本人将神功中最精要部分的真气让渡给那人,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将所有真气打散,抽取出最精华的部分。其间的痛苦,比凡间妇人生子还要多百倍、千倍。并且,将真气让渡给那人后,其三魂六魄也不免受到影响。此时,三魂六魄虽未离开□□,但一直处于散溢的状态。若受外敌攻击,必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说,若非至亲,谁愿意拿自己性命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