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隔壁的网球场。 那个青年身材极好,有着非常好看的肩臂肌肉,皮肤被晒成小麦色,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一顶白色的FILA鸭舌帽。 下意识的,赤司征十郎认出了他——那张剪报上的主人公,王诺多年前承认的“不再是朋友的朋友”——越前龙马。 他收回视线,仿佛漠不关心,慢慢地弯腰拾起篮球,继续规律的运球和投篮。 隔壁场的两个黑人小哥正在1V1,其中一人篮球脱手,角度不好,重重地砸到了篮筐。球划了个夸张的抛物线朝赤司这个方向砸来。 只要侧身躲开,就不会有危险。 “喂——”隔壁的惊呼还未传递来,赤司征十郎心中一动,却并没有躲避,而是屈膝跃起,凌空将篮球截住,收在怀里。 双脚稳稳落地。隔壁场的小哥吹了声口哨,挥手表示感谢,示意他将球扔回去。 越前龙马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视线落到他身上。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黑人小哥那儿的篮筐。 将近半场的距离。对于曾经的队友、三分射手绿间真太郎而言,这点距离无人防守,简直手到擒来。对他来说,这个角度却稍微有点刁钻。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赤司征十郎微微眯起眼,不紧不慢地运了两下球,然后举起双臂,摆出标准的投篮姿势。 “不会吧——” 在周围哗然的惊呼中,手臂肌肉发力,篮球划出优美的曲线,稳稳落进了那个远处的篮筐内。 清脆的落框声和围观人爆发的惊呼同时响起。 “卧槽?真的进了?” “漂亮!” “厉害啊!” 红发少年不紧不慢地浅笑着,向拼命鼓掌的黑人小哥点头致意。 然后就像不经意,他的视线扫过隔壁网球场。 越前龙马停下了挥拍跑位,站在那儿,正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网球冠军并没有因为方才的精彩表演感到震动,他在意的是别的什么事。 红发少年好奇起来。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又练习了会儿,然后走到旁边的网球场边,像随意路过那样,旁观越前龙马的练习。 赤司征十郎小时候是打过网球的。那阵子母亲刚去世,他的世界变成了灰白色。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缺失的母爱,于是只能加倍对他严格教育,他的日子昏沉如阴云密布的阴暗天空。 直到王诺提出,可以让他去她身边学习。 他的日子这才重新五彩斑斓。 那时王祺刚刚成为职业选手,还不像现在这么忙碌,隔三差五的,他会带着小赤司打网球。就是在那个时候,赤司征十郎练就了还算不错的网球水平。 因而看着越前龙马的训练,赤司征十郎深刻的认识到,这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的实力。 不像自己的篮球,只是学生联赛,业余的玩物。此刻越前展露出来的,和王祺哥哥一样,是真正的顶级职业水准。 “喂。”越前龙马结束了一组发球,拿着拍子朝他走来,“……你要签名吗?” 赤司征十郎略有错愕,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旁观的行为被误认成了粉丝。他失笑:“你是越前龙马?” 对方点点头,然后又探究地望向他。 赤司更好奇了。网球冠军在意的绝不是“他是不是粉丝”这种问题。那么,自己和越前龙马素未谋面,对方会因为什么理由,对自己的出现感到在意和困惑呢?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真人。”赤司笑得愈发温和真诚,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是王祺和王诺的朋友。” 越前龙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目光,就像在意的事情瞬间解开了。 他也伸出手:“我刚才就有注意到你,因为你的气质总让我觉得熟悉。” 越前话没说全,但赤司征十郎迅速猜到了他的意思——自己的气质让他想起王诺。 赤司不知道自己该觉得荣幸还是觉得悲哀,只能笑着摇头:“是像王诺吧?不过王诺可不会投篮。” 越前居然点点头:“当然不是运动这方面……嗯,是你的笑容,还有你那种从容的感觉,和她很像。” “也许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礼仪老师。”赤司说。 但红发少年知道,这不是因为什么礼仪老师。他的身上有浓重的王诺的痕迹,这是他最大的桎梏,是他的悲哀,但同时又是他心甘情愿主动造成的。 “王祺哥经常向我提起你。”赤司说,“每年的美网公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