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刺人的浓烟盖过被冰冻的身体,滚滚铺散开。 比起她故作尖锐的拒绝,她要离开这个消息更让少年觉得难过和害怕。 一直以来的自我坚持被陡然打破。 “你要去哪里?”他执着地问。 王诺叹息:“回华国,或者是什么精英贵族学校,又或者是办公室,酒会,那种大家都假惺惺笑着,金碧辉煌的地方——是你不会涉足的地方。” 越前龙马觉得喉咙肿胀,呼吸都变得困难。在网球部相处时间,这是他唯一拥有的优势,连这都要丢失了。对掏心掏肺爱一个人的少年而言,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龙马,该说的我都说了。”她最后说,“比起我,你的目光应该看着更美好更远大的东西,不是吗?梦想的前路上有很多挑战和机遇在等着你。” 她缓缓松开了自己握紧他手腕的手,后退几步,再次深呼吸:“谢谢你,龙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始终是朋友。” 说完,她不敢看越前的反应,仓皇转身走了。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干脆利落地割舍,但是越前龙马的影响比她自己以为的要深得多。 一步步走着,无数过往的小细节就像连成串的露珠那样从脑中划过。少年始终注视她的明亮眼眸,别扭但关切的话语,不小心睡着压麻了肩膀,欲盖弥彰的只有青涩触碰的吻,摩天轮里相碰的双脚。 不对,这个状态太不对了! 王诺拍了自己的脸颊好多下,才将这些画面压制。 无视掉心中异样的钝涩,她拉着王祺和不二周助就跑,被弟弟桑反扯住:“姐,你朝哪儿去?不是说好了司机过来接的吗?” 她停下脚步,愣愣地:“是吗?” 王祺狐疑眯起眼:“怎么了?” 联想到她刚刚是找越前单独谈话,眉头就皱起来:“越前又跟你吵架了?” 不是吵架——以后连吵架也不会有了。 喉咙有些肿胀酸痛,眼睛也发热。 王诺摇摇头,垂下眼:“没事。回家吧。” “他会好的。”像是说给王祺听,也像说给自己听,“都会过去。” 王祺还待问,被不二周助拉住,无声摇了摇头。 温柔的少年能判断出,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王诺自己做出的决断。 既然如此,给她时间冷静下来面对结果,就好。 2、 青学网球部有了整整一周的假期,犒劳部员们为关东大赛的辛苦付出,也为即将拉幕的全国大赛养精蓄锐。 越前龙马多次想联系王诺,不需要她收回任何话,哪怕说出更决绝的冰冷言辞也没关系,只要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他空虚焦灼的胸膛就能被抚慰;证明以后他和她仍旧亲近,还能维持着超出朋友以上的关系。 可是少女彻底关上了门。 连王祺也十分为难地表示,姐姐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 “而且她很忙。”小男孩神色为难,“真的很忙,好几天都没睡过觉,还要回华国处理事务。” 越前龙马每天机械地按照少女在关东大赛给每位正选制定的菜单训练,无力而渺小的感觉那么沮丧,连越前南次郎都注意到了。 他猜这事和王诺有关。 南次郎通过特殊渠道,倒是比儿子还要更了解王诺在做什么。他的邮箱中有一封来头很大的邮件,网球教父波利·坦尼亲自出马,请南次郎以顾问教练的身份,参加即将举办的日美青少年网球友谊赛。 “那位年轻赞助商还亲自点名你的儿子,说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上场哦?” 波利坦尼教练的邀约实在无法推脱,南次郎难得正经穿上西服,出席了日美友谊赛的筹备会议。在那里,他看到了儿子心心念念的暗恋对象、本应该和儿子那样无忧无虑在家享受暑假的王诺。 要不是她主动对着南次郎挥手打招呼,大叔还真不敢确认那就是儿子的后桌君。 “少年”被记者和主办方簇拥,连有头有脸的成人都去巴结寒暄,而他沉稳应对发号施令。南次郎意识到自己对王诺的印象需要修正。 回家后看着儿子再明显不过的失恋气场,老父亲叹口气。虽然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啧啧,刚刚的发球完全不行呀。”他吊儿郎当地嘲讽,果不其然换来儿子的瞪视。 南次郎的大手按在龙马脑袋上,不客气□□,装作不经意地说:“难得你的好朋友为你争取到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就你这个状态,肯定会让他丢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