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挑剔,浑身是刺的模样。时间久了,我也对他没什么耐心,走过去给自己倒一杯茶。 真会享受。我咂吧嘴。这种外国舶来的花茶,以我现在的薪水,不吃不喝攒一年只能买半斤。 听着內斯暗暗磨牙的声响,我心情反倒痛快,干脆坐在他对面。 “对了,我还是处女。” “……” 內斯明显怔住,然后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瞄我,像在嘟哝:你个粗俗的女人。 沉默一会儿,他又恶劣地逼问,“噢,我怎么知道你是纯洁的?” “意思是你们拜塔骑士团的老大很没风度,对我霸王硬上弓?” “你——!” “没关系啊,团长大人要求一个地位地下的祝愈师从身到心给他全套服务,真到那时候,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真有脸说,凯撒看得上你吗?” “你也知道他要是做了会很掉价啊。” 內斯气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烂我的嘴。考虑到他是帝国培养和选拔出的高素质人才,擅长用各种款式的武器和人互殴,我见好就收。 “我早上查过资料,还不确定当时袭击你们的魔兽种类,但以防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我尝试做了一款针对性防御药剂,抹在皮肤上会成膜,能一定程度削弱锐物的刺激。” 庆幸內斯算是一名工作狂,牵扯到骑士团利益,他愿意暂时放下偏见,考虑我的意见。 不过…… “你没有对这种药剂做过实际测试,能抵抗伤害到什么程度,全是你的自我想象。而且我不会让拜塔的战士充当你的小白鼠。这药,你不如自己抹一遍,再去郊外随便找一处魔兽巢穴做试验,兴许我及时赶到,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不过他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 换做还在乡下生活的我,现在准要撸起袖子用最地道的方言,拿唾沫星子飞溅喷死他。就像內斯在乎兵器和马匹,而不会在乎女人的好看胖瘦,我也会用更实际的方式给他打击。 “好了,內斯先生,如果你特地找我确认凯撒团长的清白,很遗憾,没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我恢复冷淡态度,对內斯下逐客令,“还有,內斯先生,我听说你还是新兵时就认识凯撒,你是他征途的见证者。他的为人性情,不用我这个外人赘述,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你什么意思?” “凯撒拎得清。就算其他骑士把祝圣院当做一处可以光明正大睡女人的地方,他绝不这么想。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到万不得已,就会要求我给他疗伤吗?” “因为你有病。” 他正在气头上,说起话和我都不在一个频道。我失笑,朝窗边走去,拉开纱帘,把窗户完全推得开。温暖的晚风吹拂,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你说得对,我是有那么点性冷淡,对着凯撒那张脸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我看窗外天大地大,此刻夕阳正好,天空绚烂清净。 手肘撑在窗台,我缓缓移动重心,悠闲地趴在窗边,脖子朝外微微探出去。 “说实话,来祝圣院的骑士都会被我一视同仁当做伤兵。意思是,內斯先生你也有点病,是心病。” 身后立即响起內斯倒吸气的声音,他忍耐着暴躁情绪,没有起身冲过来把我一把推下去。 推下去也没事,这里是一楼。 我怀着坦坦荡荡,与世无争的心情,左右扫视,欣赏夕阳照耀下的后花园。 倚靠在窗台左侧的外墙,穿着浅色便装,腋窝下夹着一束香槟色玫瑰的凯撒,他像是凭空出现,无比惊艳地闯入我眼中。 我大张开嘴,歪过头,几乎是发现他的一瞬间就踮起脚尖,用随时要翻出窗外的气势,瞪直眼睛看他。 你怎么在这里? 我用口型问凯撒,一边听到內斯在身后嘟哝。听上去,凯撒从昨天来祝圣院后,直到现在都没回骑士团,作为副官的內斯一直在找。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于是径直找我质问。 敢情这次真是凯撒给我制造的麻烦。 我尽量平息心情,恢复放松的姿势,免得內斯疑心病起,走过来发现正在窗外偷听的凯撒。 他还特地换了一身日常装束,华丽的渐变头发被一根宝石蓝丝带扎起。装饰花束的缎带也是这颜色——凯撒现在的扮相,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的目的。 我来找你。 像是要肯定我的猜想,他对我做这样的口型。要是內斯不在,他可能要发出婉转悠长的强调,音节里还有一种欠揍之极的玩味。他就是故意的。 可怜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