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本宫先去养心殿瞧一瞧,待一个时辰之后,你带着福琼公主去给圣上请安。”我心下有了主意。 “琼儿不是想学骑射吗?给她换一身利落的衣服,一会儿咱们去演武场。白苓去西二所告诉四阿哥,让他去演武场等着,学一学怎么天衣无缝地被他皇阿玛打败。”我低声吩咐着。 赶到养心殿时,苏培盛迎上来,“皇贵妃娘娘金安。娘娘,准噶尔的请安折子上,奴才似乎瞧见一句说大清四皇子骁勇无敌,竟收服了本部最可能当选下一任新可汗的摩格作为手下。遥祝大清皇帝安枕。” “这不是明晃晃地挑衅皇权吗?准噶尔部狼子野心,实在可恶。” 难怪皇上生气,这相当于指着皇上鼻子骂他说,你个老不中用的,你儿子搜罗天下能人异士要谋反篡权了,祝你这死老头赶快到地底下长眠吧! “还得靠娘娘可怜奴才。”苏培盛行礼。 “公公莫要行礼,赶快吩咐御膳房制一些清凉降火的汤羹来,也让人准备好,约莫两个时辰后皇上和本宫带公主去演武场。” “奴才遵旨。” 进了养心殿,我便瞧见皇帝一脸颓唐的坐在龙椅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我走到他身前才行礼。 “这个苏培盛是愈发会当差了。”他伸手扶我起来。 “苏公公去吩咐御膳房给皇上制汤羹了,臣妾来蹭一碗,四郎可乐意?”我靠在他胸口撒娇。 “似水流年已逝,眉儿的容颜丝毫未改。”他轻轻托住我的脸,却没什么笑意。 我知道他在害怕。他的儿子长大了,他自己却不再是壮年,他害怕他的儿子真有不臣之心,所以才因为几句挑拨就火冒三丈。 “臣妾斗胆一言。那起子边陲佞臣费心挑拨,四郎难免动气。若四郎实在生气,臣妾已叫人吩咐四阿哥在演武场等着,四郎去打他一顿,训诫几句,便也能发泄一些了。”我用脸蹭蹭他的手心。 “哪有这么简单?朕的皇子众多,准噶尔何故只污蔑他一人?若真如准噶尔可汗所说,弘历收服了那个摩格,那他为何不告诉朕?这不是野心是什么?”他语气依旧强硬却带些戏谑的笑意了。 这是觉得我妇人之仁识人不清呢。 “这才是准噶尔的阴毒之处呢。四郎细想,弘曕虽已通诗书,却还是个整日念着想父皇能多陪他玩儿的孩子,更别提弘裕了。臣妾虽不懂前朝,却帮助四郎管理后宫许久了。四阿哥虽不是长子,外面却也知道四郎器重他。那准噶尔若是能知道这消息,不就能离间四郎和四阿哥的血脉之亲了?四郎说对不对?” 我把事情掰开揉碎跟他说。虽不是什么高见,却无理可挑。 “依你所言倒也合理,只是准噶尔向来轻狂,怎会拿这等不甚光彩之事写在国书中大肆宣扬?” “许是那准噶尔可汗被四郎的皇威震慑,狗急跳墙才想出来的法子呢!连脸面都顾不得了,当真是草莽无知。”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说话间交缠的气息触到他的脸。“臣妾有法子帮四郎泄泄火,四郎可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