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前一阵积攒了太多工作。现在你那边好起来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请假,要回来处理工作了。” 枫映堂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呀,忘了。” 晏洺席单手托腮,歪头时笑得柔和旖旎:“幸好有糖糖提醒我。” 枫映堂皱眉担忧:“怎么连这种事都能忘,你的生活助理呢?” 晏洺席日常行程繁忙,于是在他身边有一整支近百人的秘书团,专门负责他各项工作,生活也有专门的秘书和助理来打理。 他很信任枫映堂,养伤期间,那些秘书和高管们往来于病房,从没有避着枫映堂,于是他也见过了晏洺席身边的那些人。 这也曾是枫映堂对晏洺席信任的原因之一。 将在乎的人毫无芥蒂的介绍给自己身边人,让对方进入自己的社会关系,将自己的人脉无形中送给对方,任由对方使用自己的一切,不论是金钱,权势,还是下属…… 即便是普通情侣间,将爱人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也象征着对爱人的重视和决心。 更遑论晏洺席这样的人物。 如果枫映堂是骗子或有心之人,单是凭借着那些高官们和秘书团,就能获利颇丰,哪怕从零做起一个庞大财团都并非难事。 他曾经很感动于晏洺席对自己的信任。 可现在,他却忽然不确定了。 是,真的信任他,还是只是烟雾弹,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让他起疑心? 晏洺席好像没有察觉到枫映堂的态度转变,言语间依旧是无形的亲昵。 “糖糖不在身边,就算其他人提醒,我也总还是记不住。” 他笑起来时,温和得仿佛晚霞从天际流淌向人间,汩汩汇入心间:“你不在身边时,我不知道要怎样生活。” 枫映堂抬手,遮住眼眸。 他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洺席。” 枫映堂滚了滚喉结,艰涩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天边传来,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之前在华府……为了保护我们,死了很多人。” 晏洺席怔了下。 就听枫映堂继续道:“能把那些人的名字告诉我吗?还要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家人朋友。” 枫映堂木然的听到自己在说:“我想要了解他们,记住为我而死的人们。我不希望他们为了保护我们而死,我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最起码,要让他们活在我的记忆里。” 他觉得自己很讨厌。 明明就是想要从晏洺席那里拿到雇佣兵名单,查找“唐纳德”是否在其中,核对自己的记忆,却还是要将它修饰得如此冠冕堂皇,属于副官的工作本能的运作。 枫映堂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却又不得不做。 “糖糖……” 晏洺席轻叹了一声,安慰道:“在接到任务之前,他们就已经了解任务的危险性了,他们知道自己会死,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前来。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糖糖,你不必为此而自责。” “所有阵亡的雇佣兵和秘书,他们的家人爱人都已经被妥善安置好,得到了千万抚恤金。” 晏洺席轻声道:“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枫映堂还想再说什么,劝晏洺席把名单交给自己。 但在他开口之前,就听晏洺席又道:“名单我会让秘书整理好,马上发给你。” “糖糖,我不想让你为这些事而伤心。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 晏洺席的愧疚不似作伪。 枫映堂也不由得一怔,忽然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多想了。 毕竟人在慌乱中的记忆,会被潜意识修正和抹除,做不得真。或许……或许他记错了,毕竟国人看A国人都觉得长得差不多。 “好。” 枫映堂点点头,担心自己方才的语调太生硬,又哄道:“等我忙完这一段,就去医院看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 “可以申请尝尝糖糖的手艺吗?” 晏洺席笑道:“听说祈侦探的手艺很可怕,不知道糖糖的怎么样?” 枫映堂,枫映堂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道:“咳,我不太会做饭,就会些简单的煮面条泡面。” “只是能填饱肚子,维持生命的程度。” 当然,如果对比物是祈行夜的话,那还是好吃太多了。 远在天边的祈行夜:“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奇怪道:“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