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浓指尖抠着红黑铁盒,抬头看向周围。 靡靡歌声还在实验室回荡,耳旁其他人声渐渐远去,周遭的景象在这瞬间逐渐消失替换成了另外的画面,站在这笑谈的人也变成了其他熟悉的人。 “又被导师骂了?”穿着白大褂的短发女生坐在椅子上,从实验桌下面掏出一份礼物,双脚一蹬,移到旁边年轻男人身边,“喏,师弟,生日礼物。” “师姐,说好晚上一起送的。”其他几位师兄师妹纷纷指责。 “这不是师弟心情不好?“ 师兄也掏出一个大盒子:“我带了蛋糕来,要不现在就……过?” 几个本来在自己位置上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年轻的博士生瞬间被礼物包围,颓靡的脸色好了不少:“等小赵来再说。” “小赵已经来了!”短发师姐背着窗外的光,冲门外招手,“小赵快进来,我们一起给你师兄过生日。” 赵离浓看着自己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那份红黑相配的铁盒,上面还仔细打了大红色蝴蝶结。 她进去喊了一遍师兄师姐,再将手中的礼物递给最中间的人:“生日快乐,江习师兄。” “这送的是什么?又是实验种子?”江习接过来,望着铁盒上写的字,假意抱怨,“去年送的种子,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瞧不起我的技术?”yushugu. 赵离浓看到自己笑道:“师兄你拆开就知道了。” 江习先拆开蝴蝶结,再将铁盒慢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专辑。 短发师姐探头最先看到,喊了起来:“这不是师弟没抢到的那张专辑?小师妹你有点本事,这都能弄来。” 原本被导师训得狗血淋头的江习彻底高兴起来,当即回寝室找来播放机,在实验室内放起了专辑。 温柔靡悱的女声顿时在室内缠绵吟唱。 实验室的窗户全部被拉了起来,灯也关了,几个博士生和一位研究生悄悄躲在放杂物的角落里,背对着实验门一起过生日。 “哎,得给导师留块蛋糕。” “那我们不是暴露了在实验室玩的事?“ “收给干净,别留痕迹就行。” “是吗?” “当然……导、导师!”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起身看向实验门,最后的生日结局以众人被导师抓包惨烈结束。 不过,导师还是吃了那块蛋糕,江习师兄离开的时候很高兴,珍惜地将专辑放回盒中。 “老幺送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赵离浓看着他对自己挥手,转身和其他师兄师姐慢慢走下楼梯,窗外的夕阳透过实验大楼的玻璃印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渐渐留下的只有快消散的剪影。 她忍不住朝前伸手:“师...…” 何月生扭头:“小赵你说什么?” 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 “没什么。”赵离浓回过神,收起张开的手指,垂落在腿侧,“这歌很好听,你朋友……还有没有别的专辑?” “他手里多的是。”何月生摆手,“不过人小气,上次借了一次,现在他只给我租一天,还得拿去还给他。” “今天就要还?”赵离浓问。 何月生不在意道:“你先听着,这专辑里面一共十首歌,我悄悄全部录下来给你。” “……一起去吧。”赵离浓忽然道。 何月生诧异:“去哪?” 赵离浓举起手中的薄铁盒:“还专辑。” “可是……”何月生犹豫问她,“你有空吗?” 赵离浓将薄铁盒放回他背包中,垂眸随口道:“暂时没事,正好我想出去走走。” “也行,你确实该放松放松。”何月生点头,“下午一起过去。” …… 研究院的一天平静而日常,大概是因为赵离浓还有伤,上面暂时没人来找她。 “小赵,走了。”何月生背起包冲赵离浓招手,“他在城中开店,现在过去,还没下班。” “好。” 三个人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佟同和何月生住在同一个小区,正好跟他们俩一起过去。 至于危丽和严静水,手里还有没做完的实验,还留在研究院。 从公交车上下来,又拐了几条街,三人终于到了一个破旧的厂房门头。 “这里……”佟同好奇往四周看了看,“是废品回收站?” 何月生率先走进去:“对,他手里旧东西多,我不少东西也是从他手里买的。” 赵离浓沉默跟在后面,从刚才见到这个厂房门头后,她心中便生出一股失望。 即便之前听何月生说过专辑是从别的地方收来的。 三个人绕过一堆破铜烂铁,终于走到了后面,一个中年披头散发的男人靠在一个旧沙发上抽烟,懒洋洋看着茶几上旧电脑上的存档影视。 “老黑,旧电脑和专辑还你。”何月生将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那个叫老黑的中年男人转头,上下打量他身后的赵离浓和佟同:“怎么还带两个妞来,要和我做生意?” “过来随便看看”何月生坐到老黑旁边,“这两位可都和我一样是研究员,说不定将来就是你的主顾。” 老黑冷哼了一声,到底收起了懒洋洋的样子,稍微带了点礼貌,请两人拉过周围的椅子坐。 “我喜欢这张专辑。”赵离浓指了指被何月生放在茶几上的专辑,“很好听,你还有没有类似的?” “类似的碟片?碟是有,不过大部分都放不出来了。”老黑伸手拿起专辑盒子,“你也喜欢这些东西?” 赵离浓点头:“感觉很有意思,这种碟一般都是从哪收来的?” “那可太多渠道了。”老黑抖了抖手里的烟,“有人基地外带进来,再卖出去,还有寄存私下拍卖的。” 赵离浓状似不经意问:“这张专辑也是拍卖来的?” “算是吧。”老黑用力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