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对视,眼中俱现惊喜之色,又不约而同地齐齐挥鞭加速,赶到那人面前,而那人恰好也唱完了这一支曲子,抬眼向他俩看来,如同老友重见一般,毫不见外的朗声笑道: “二位果然平安归来了,如此甚好,甚好!” “想不到我们又与先生,在此地重遇了!” 王小石与白愁飞异口同声,又一起向那说书人拱手相拜,再次见到这位与他们渊源颇深的老者,听到那熟悉的琴声唱词,两人心中一时都感慨万千,而说书人向白愁飞打量了几眼,便笑着点一点头,捻须道: “你如今已大愈了,嗯,不错,不错!” 白愁飞也露出了笑容,又向说书人拜了一拜,道声“多谢先生”,可王小石却立刻想到说书人并不知白愁飞身中丹毒的内情,只当他已恢复神智健康如初,顿时心中一痛,却又不知该如何对其说起,正琢磨时,却听说书人问道: “二位少侠此去,可是要重返京城么?” 王小石闻言微惊,想不到这说书人居然能猜到他们的想法,再联想起上次他曾经提到过的在白愁飞告别雷纯返回京城的途中与之相遇,提醒白愁飞不可回去,以免遭逢命中劫数的事,更是不敢再小觑这位大隐于市的高人。一时间他便打消了询问对方关于大白解毒之事的念头,因为他确定老人一定什么都知道的,于是便上前一步躬身下拜,问出口的问题变成了: “请问先生,我和大白这一次重回京城,是福是祸?前途如何?” 说书人眯眼笑了,而王小石察觉到身后的白愁飞怔了一下,内心对他的担忧便又重了几成,忙又问道: “我倒无所谓,最要紧的,是大白此次如何?这一趟回去,于他而言,是否又会是生命中不可越过的劫数?求先生千万实言赐教,求求先生了!” “小石头——” 白愁飞的声音已在他的背后响起,他的胳膊也被他从后面扯住,王小石只是咬紧牙关不肯回过头去,死死盯着说书人的脸,非要等到答案不可,而说书人尽管没有卖关子,但给出的回答,却是一句更为模棱两可的: “是福是祸、究竟要不要回去,已不在我掌控之内,而是全在你二人了。” “先生此话怎讲?” 王小石与白愁飞同声问道,说书人却收敛了笑容,表情也转为凝重,在王、白二人愈发紧张的注视下,缓缓答道: “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此番归去,依旧是劫难重重、前途未卜,可能从此柳暗花明,得偿所愿,也有可能万劫不复,追悔莫及——至于作何选择,那便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这——” 王小石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回握住了白愁飞的手,脑子里却只是仔仔细细地品味说书人的话,试图从中窥探出真意,奈何这一番话的含义实在太过宽泛,又是个完完全全喜忧掺半的说法,正说反说都有理,这可叫他怎么找得出确切的答案呢?他自己倒不打紧,可是大白,这一次回去,对他而言,到底—— 柳暗花明,得偿所愿,固然是极好的。可是,万劫不复,追悔莫及,又是什么意思? 他明白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也不想为难说书人,可这是涉及大白前途命运的大事,他怎敢掉以轻心?万一回去又会害了大白,让他重蹈覆辙,那,那岂不是—— “小石头,没事的。” 一声亲切的呼唤,将他从无边的恐惧和忧虑中解救出来,而来自他手掌里的暖意更是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冰冷,紧接着他便见到身后的白影一动,站在了他的身旁,牵着他的手,对说书人温和地道: “谢谢先生的指点了,我们还是决定回去,因为京城有我们必须面对之人,和必须应对之事,所以无论是福是祸,我们都必须回去,不可改移!” “大白——” 王小石听了这话,心脏却是跳得更剧烈了,慌忙便要阻止,白愁飞却按下了他的手,又取出些银两来捧在手中,对那说书人道: “几次得先生提点相助,我二人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我刚才听先生的琴音似乎有些变调,想是这把琴已使用多年,琴身及琴弦都有磨损的缘故,我想将这些银两相赠,为先生换一把新琴,不知您意下如何?” “哈哈,少侠果然心细!” 说书人爽朗的一笑,却没有接白愁飞奉上的银两,只说道: “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可既是前途未卜吉凶难定,那我又怎能算是帮助了你们呢?我既无功,岂能受禄?不如这样吧,倘若日后你二人能顺利闯过这一关,再有缘与老夫相遇的话,那我便收下你们的赠礼,换一把新琴来弹唱,可好?” 白愁飞望着说书人的笑容,也跟着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