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跟嫡母呢,你俩确实不怎么当人啊!
他暗叹口气,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儿,最后落到了季明仙脸上:“替你六妹妹选几个人过去,要得力些,懂规矩的,对牌去你大姐姐那儿拿。”
李方慧合了下眼,低着头,没有作声。
季明仙起身乖巧的应了:“是,父亲放心,我会办好的。”
李方妍不由得流露出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李元达见状,更觉得她可怜了。
别人都有的,就她没有,看这个样子,估计受了委屈也不怎么会告状。
退一步想,就算真的去告状,怕也不会有人理会吧……
他有些无奈,柔和了声音,又问:“除了贴身丫鬟之外,有没有别的缺的?亦或者有什么不好的,受了委屈的,也都可以告诉我。”
李方妍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元达也因此看出来了——这个姑娘的脑袋,亦或者说神志,的确是有一些不足。
所以他一并吩咐季明仙:“记得叫唐大夫给你六妹妹瞧瞧。”
季明仙点头的时候,李方妍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李元达何等敏感,见状立时环顾一周,果然见儿女之中好些人目光躲闪,心里边便有了计较。
他马上便要开口,手臂却被许景亨按住了。
这位谋士低声提醒他:“法不责众,桌子前边坐的人太多了。”
李元达反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巧得很,这张桌子我按得住。”
许景亨略有些诧异:“你真要掀?”
李元达笑道:“当断则断,一味的掩饰有什么意思?”
许景亨为之失笑,眼睛里的神采倒是骤然亮了起来,目光欣赏的看着他。
李元达转头吩咐侍从:“叫吉祥跟南婆婆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大人,您要替六小姐做主啊!”
南婆婆流着眼泪陈述了李方妍所蒙受的委屈:“小姐院子里的份例,从来都是隔几个月才有,能拿到一半就不错了,冬天里的炭也总是不够分量,生了病去请大夫,又总见不到人,还要应对自家兄弟姐妹的欺凌……”
说到这里,她浑浊的老眼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愤怒的看向了厅中的某几个人。
李元达没叫她开口,而是先问:“都有谁们欺负过她,站出来,叫我看看?”
没有人站出来。
李元达头疼不已。
没脑子,没人品,最后事情都他妈发了,甚至于都没种站出来——
赶紧毁灭吧!
李元达向来自诩温文儒雅,此时也开始逐渐暴躁,转向南婆婆,问:“你来说!”
南婆婆重重的磕一个头,马上点了出来:“二公子、四公子,从前的方雪小姐、还有五小姐,都曾经欺凌过六小姐。不是兄弟姐妹之间门的玩笑,而是出手伤人,尤其是四公子——他居然把铁球塞到雪团里,骗六小姐吃下去,又指使人对六小姐动手,吉祥拦着,竟然被打的吐了血!”
李元达皱眉之余,也有些诧异。
他看向李方慧和李方靖:“居然没有你们俩?”
李方慧:“……”
李方靖:“……”
李方慧有些难堪的回答父亲:“我们俱是嫡出,所得最多,有什么好跟小六计较的呢。”
李元达点点头,麻利的把被点到的几个人叫了出来,直截了当的问:“有没有这回事?!”
那几人虽出列了,却无人做声。
李元达更烦了:“不说话就当是有——来人,不知友爱骨肉的东西,都给我拉出去打!”
那几人急了,纷纷跪地。
二公子急道:“父亲,我是跟六妹闹着玩儿的……”
他离得那么近,实在是顺当,李元达遂顺势给了他一脚:“玩你奶奶个腿!”
许景亨在旁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此言不妥。
李元达磨了磨牙:“拉出去,给他二十鞭子长长记性!”
又问其余人:“你们有什么想狡辩的吗?!”
其余人眼见二公子的下场,哪里还敢说别的?
只是跪地求饶,还有去扒拉李方妍的:“六妹,你替我们说句话呀,都是自家姐妹……”
李元达见状冷笑:“自家姐妹都要下此狠手,外人那还得了?与其以后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如及早清理门户,都给我拉出去打,一人二十鞭子!”
侍卫只对最小的那个有些迟疑:“大人,四公子毕竟尚且年幼……”
李元达:“给他三鞭子,剩下的记着!以后每年他过生日都赏几鞭子,凑够二十才算完!!!”
侍从硬着头皮把四公子给滴溜出去了。
一时之间门,院子里充斥着哭爹喊娘之声。
恰在此时,却听一声苍老的厉喝传来:“都给我住手!”
却是有人见事不好,去请了李老夫人过来。
从前过继长孙,李老夫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白了,就算过继出去,那也是她老人家的孙子不是?
但儿子现在把这么多孙子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