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上说的男主,仿佛就是一皇子?”
李元达道:“正是此时没来的那位秦王。”
李世民平白无故的好像被扎了一下:“他为什么要是秦王啊?!”
嬴政板着脸道:“我也觉得奇怪!”
刘彻忍着笑道:“看起来,你不定是穿到番外篇了,我怎么觉得这会儿这位倒霉的秦王已经事发了呢!”
朱棣隐隐的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此时情状未明,倒也不好早下定论。
几个长辈在上首叙话,他索性就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带着几个小萝卜头在殿里疯跑,还不忘好心的招呼朱允炆:“文哥儿,你身体才刚好,便不要跟我们一起玩闹了,且歇着吧!”
朱允炆心头一哽。
不喜欢跟这群小孩儿玩是一回事,被嫡长兄以吩咐的语气同堂弟们隔阂开,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偏这时候燕王妃听见,还笑吟吟的同太子妃道:“英哥儿这孩子看起来皮了点,倒是很会体贴人。”
朱允炆前脚被晦气的嫡长兄创了一下,后边又被朱老四的倒霉婆娘踩了一脚,还要强忍着不适微笑应对:“哥哥一直都很关爱我的。”
段皇后笑道:“就是这样兄友弟恭,才有个家的样子啊。”
朱允炆营业假笑。
原主作为东宫的嫡长子、板上钉钉的皇太孙,一直以来,都被皇帝亦或者太子有意的培养着接触其余王府的堂兄弟们。
这对于皇太孙本人来说,是件能够争取宗藩支持的好事,而对于宗藩来说,又何尝不是个让自家继承人结好来日帝王的良机?
是以段皇后也好,诸王也罢,对于皇长孙和自家子嗣的亲近都是乐见其成的,而这本身也是只有皇长孙才能获得的、无形的政治资产。
更别说皇甫英原本就是诸皇孙中年纪最长的一个,性格在刻意的培养之下又分外开朗豁达,诚然与堂弟们处的不错。
如是等到宫宴快要开始的时候,朱棣已经跟一群萝卜头打成一团了,甚至于还乐颠颠的跟段皇后说待会儿他们兄弟几个要一处吃饭。
皇子晋王是个稍显迟钝的青年,晋王妃却是天家诸位儿媳中数一数一的机灵,马上就揶揄着挑一下眉:“哟,这就要单独开桌吃饭啦?要不要给你们也整几壶酒啊?”
朱棣马上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喝醉了我娘要捶我的!”
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又在段皇后的带领下往显阳殿去行宴。
朱棣心里边存着事儿,故而一直留心,等到了显阳殿之后举目去看,却见序属于秦王的那张坐席仍旧空置,心里边便隐约有了几分了悟,转过头去只做未知,继续陪着几个堂弟玩双陆棋。
而殿中众人殊无异样,更不拘束于礼数,往来说笑,声音洪亮。
说得难听点,毕竟也才贵气起来没多少年呢,王妃们多半娶自与皇帝打天下的武将之家,像燕王妃那样学富五车的只是少数,便是殿中的皇子们,又有几个文武双全的?
真正想看皇族的底蕴和尊荣,还得再过两代,至于当下,却是不必强人所难了。
热闹一直持续到皇帝与太子入席,内侍高声唱喏,众人拜倒之后被唤起,环视四遭,才发现殿上少了个人。
一皇子秦王。
这要是哪家的王妃,也便罢了,若是齿序居后的皇子,也便罢了,谁叫那人偏是秦王呢!
东宫之下便是他,空置出那么大一个位置,谁会瞧不见?
燕王妃目光落在那空置的坐席上,再回想婆母先前所言,神色微动,不由自主的同丈夫对视一眼。
晋王妃也觉奇怪,低声道:“奇怪,母后不是说秦王兄与父皇他们在一处吗?”
晋王茫然的“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旁边坐席空着:“秦王兄没来?”
他诧异的问自家王妃:“母后不是说秦王兄跟父皇他们在一处吗?”
晋王妃:“……”
晋王妃从面前果盘里抓了把东西塞给他:“王爷吃果子吧。”
晋王慢腾腾道:“噢噢,好。”
又分了一半给她:“你也吃。”
发觉此事的人不在少数,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发问,然而皇帝压根没人众人开口的机会,便大手一挥,吩咐行宴,继而舞乐之声既起,宫人们鱼贯而入,送了早就备好的膳食过来。
灵光些的人见状,就知道皇帝无意深谈他事,也便停了口,而不灵光的人,则压根不会想那么远。
朱棣早就在段皇后处吃得半饱,此时倒不觉饿,一边照拂几个年幼的堂弟,间歇性的关怀朱允炆几句,余下的时间则将心思分散到了殿中诸王身上。
原主同诸王有所接触,但到底浅显,真正如何,还须得他自行观测。
这场宫宴延续了过往的风气,不重礼教,只叙家常,直到酒过半酣之后,皇帝停了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段皇后与太子夫妇随之停了筷子。
其余人见状,焉能不从?
晋王妃压低声音提醒丈夫:“快别吃了!”
晋王疑惑的“嗯?”了一声,环顾四周之后,难掩吃惊:“怎么都不吃了?”
晋王妃瞪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