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打紧?”
她一针见血道:“她不过是一个伥鬼,只要九皇子想,要多少有多少,你真正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与你拜过堂的丈夫!”
九皇子妃听得身体一震,豁然开朗:“娘……”
安国公夫人压低声音,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作为妻室,你奈何不得他。别说他打了你一下,就算是打了你两下、三下,闹到外边儿去,顶多也就是不体面,你能奈他何?”
九皇子妃听罢,难□□露出气苦的神态来。
安国公夫人见状,便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不过你也不要怕,车到山前必有路,娘告诉你该如何料理此事。”
她向女儿娓娓道来:“他既起了心思帮助于氏谋夺你的嫁妆,便可知其鲜廉寡耻,可事后又想方设法描补,可见其人色厉内荏,虚伪至极。他既想要里子,颜面上又豁不出去,忌惮咱们家,也怕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事情反而就好办了!”
“你拿捏不了他,但总有人能拿捏得住他不是?夫为妻纲是不错,可你别忘了,前边儿还有个君为臣纲呢!”
安国公夫人神情温柔的抚上女儿明显隆起的肚腹上,低声道:“儿啊,你安身立命,靠的是这个孩子,不是丈夫。大夫不是说了,这八成是个男孩儿吗?皇爷拟定的爵位传续制度在那儿,你是他的正妻,这就是未来的世子,这一点他改变不了。”
九皇子妃明白母亲的意思:“娘,你且放心吧,我会好好将养身子,把孩子生下来的。”
“这就对了。”
安国公夫人笑着替女儿拢了拢微乱的鬓发,神色微妙:“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当年的那场风波,皇家无情,天威难测,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此时你身怀有孕,是瓷器,忌讳跟瓦罐硬碰硬,咱们先安安生生的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就算是稳立不败之地。”
“我晚些时候去见一见九皇子……”
她看着女儿明显亮起来的眼眸,摇头失笑:“不是大闹一场,恰恰相反,是要同他说和此事。”
九皇子妃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安国公夫人遂正色道:“现在闹起来有什么好处?你的嫁妆,他们到底是没拿到,真要是细纠其错,也就是打了你一下,皇爷难道还能为儿子打了儿媳妇一下,就下令把他亲儿子拖出去打死?顶多也就是骂他一句——备不住连这句骂都不会有!”
“打老婆的男人遍地都是,你以为皇爷会觉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帮你张目?怎么可能!且如此一来,你跟九皇子就算是撕破了脸,他心下再没有忌惮,反而要千百倍的作践你!”
“你现下怀着身孕,人又虚弱,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娘,凭什么呀!”
九皇子妃抽着鼻子,哽咽道:“难道我就白白受了委屈吗?”
“怎么会?”
安国公夫人神色柔和的注视着她,分析道:“九皇子此人,胆色不深,这回我与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假意将此事掀过去,若他心怀羞耻之心,必然为此惭愧,就此与你修好;若他果真是色厉内荏之人,见咱们家退避,安生一段时间门之后,只怕就会得寸进尺。”
她叹口气,说:“皇家向来没有夫妻和离之事,宁国公主虽和离了,可你别忘了,那是皇爷的亲闺女,跟儿媳妇是不一样的。若是九皇子肯悔悟,便也罢了,若是不肯……”
安国公夫人眼底冷光一闪:“我们就想法子除掉他!”
九皇子妃虽然性情耿介了些,但心肠并不很硬,闻言吓了一跳:“娘,这可是要灭门的大罪……”
安国公夫人不以为然道:“是他自己走向死路,又不是咱们栽赃陷害,你怕什么?”
又宽慰女儿:“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养好身子才是要紧,我去见过九皇子之后,便再送几个人来,一是照顾你,二来也是为了有个防备。”
略顿了顿,又嘱咐说:“此事乃是家丑,九皇子不会宣之于口,于氏更不敢对外张扬,你闭紧嘴巴不要告诉旁人,若真有那一日,发作起来才会中用。”
九皇子妃乖乖点头应了。
安国公夫人见了女儿,将该说的都说了,这才往前院去拜见九皇子。
后者听闻岳母来府,也是心中惴惴。
安国公府虽然比不得皇太子妃的娘家定国公府,但却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人家。
尤其安国公是跟老爷子打天下的人物,平日里在朝上人家兄弟俩见得比他这个儿子还勤呢!
早些年老爷子进后宫还算频繁,同儿子们见得也多,这几年却渐渐的淡了,只沉迷于在前朝挥着刀子杀人,对年幼的儿子们却没从前那么厚待了。
九皇子是真怕安国公为此大发雷霆,告状到老爷子面前去。
然而安国公夫人进了门,态度上却极和气,先说自己家没教好女儿,然而又说:“我方才已经骂过她了,怎么能当众叫殿下下不来台?真是不像话!”
九皇子到底还是有点逼数的,又忌惮安国公府,闻言忙道:“岳母如此言说,却是羞煞我也。也是我一时心急,火气上来,才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