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也太离谱了吧?!
但偏生打这场仗的人是王上……
且只看今日上午的那一场战役,也诚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天才人物……
王翦半信半疑的采取了最谨慎的处置方法:“令三军分队而行,我率兵在前,次一队在后,最后一队压阵此地,待到见到前队讯号之后,再行动身!”
众人齐齐应声:“诺!”
……
王翦一路北上,见到的俱是已经插着大秦黑龙旗帜的城池,而他与随行之人的神色也从最开始的震惊转为愕然,最后彻底麻木。
什么,王上把这座城池打下来了?!!
王上把整座城池打下来了?!
又打下来了?
了。
王上,您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王翦木着脸回首去吩咐亲信:“给右丞相致信,他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右丞相,就是李斯。
赵高伏诛之后,嬴政并没有惩处他,反而让他继续担当着原先的职务,为国尽力。
甚至于此番出征,还特意点了他的名字,把人给带上了,让他协同王翦处置大军出征时的后勤之事。
李斯这个人,才华是有的,能力也是有的,虽然有些私心,但也罪不至死,且叫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吧。
嬴政如是说。
王翦的消息传到李斯处,后者却是大松口气,不忧反喜。
作为一个善于揣摩人心的聪明人,在赵高被问罪处死时,李斯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异样,只是他按捺住了,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
而这种隐藏于他内心之中的猜疑,在咸阳的亲信悄悄传书,告诉他十八王子已经于前些日子病逝之后,瞬间达到了顶峰。
李斯因此惶惶不可终日。
即便冥冥之中的那把刀的尖端,可能并没有朝向他。
但是到了此刻,那种不安终于被打消了。
有用的人,往往能够活到最后。
他很庆幸,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李斯在心里发誓:“我李斯要做大秦最有用的人,任谁也无法抛弃我!”
他踌躇满志的来到了王翦公文中提及的第一个地方。
彼时已经是夜晚,李斯却不觉得疲累,吩咐人掌灯,就夜理事。
在燕国的旧土上推行秦国的制度,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做起?
官署里积压的公文记档,都要用秦国的文字重新整理出来。
而燕国那漏勺一样的户籍制度,也需要派遣人手重新厘定核对。
还有原先的土地制度,也要重新更改。
下令让年轻乃至于年幼的人开始学习秦国的文字。
他这个过渡期间的主政之人,又该如何消减这些新秦人对于秦国的仇恨,使其融入到秦国之中?
还有徭役,赋税的裁定,乃至于河渠、城墙的修筑……
李斯点灯熬油,一夜未眠,也不过简单整理出来一份总括的施政方略罢了。
到第二日,又传了手下官吏前来听事,以最迅捷的形式将这些差事一一安排下去,但具体的实行和后续的执行,却都还有待检验。
接连一夜一日,李斯甚至于只匆忙就着水吃了几口饼,等到了这日傍晚,将将能略喘口气的时候,王翦的公文就发过来了。
李丞相,该动身了。
前边还有新的地方需要你呢!
李斯看着面前那张单薄却又仿佛重于千金的帛书,嘴里的饼直接掉在了地上。
马上出发。
又是一个不眠夜。
同样繁琐疲惫的工作流程。
勉强忙完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吃饼了。
王翦的公文又来了。
出发。
不眠夜。
繁琐疲惫的工作。
忙完了。
吃饼。
王翦的公文又来了。
李斯:没开玩笑,我好像进入了循环!
他一把揪住前来送信的王翦心腹的领子:“直说吧,前线到底打到哪儿了?”
王翦的心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黑眼圈:“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对您没好处的……”
李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说!”
王翦的心腹艰难的说了个地名出来。
李斯:“……”
手里的饼直接掉到了地上。
……
凄然,是李斯给自己的新名字。
象征着他被毁灭的休息时间和永远来不及吃完的饼。
我要变得狠毒,冷血。
这是李斯此时所想的。
……
李世民上午打得酣畅淋漓,李元达下午打得不落窠臼。
等傍晚的时间一到,夕阳西下,后者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麻利的下了号开始进入休息状态。
刘彻不太玩的转当下这局面,加之朱元璋又对于战国时期的战局颇感兴趣,与王翦也投契,又乐于加班,前者便欣然的将自己的排号让给了他。
王翦就在这日暮时分,率众抵达了此地。
“王上乃是我秦国的王,肩上的担子重达千斤,怎么能如此冒进,危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