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吵成那般光景,墨宰相倒真能坐得住啊?”苏桃人未至,声先闻。 “门外的光景如何,与本相无关。”墨辰不咸不淡的应道。 “好一个与你无关,”苏桃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悠然道:“既知与墨宰相无关,我这便替你把门闩打开!” “慢着,” 才作势迈出一步,就被墨辰急声喝止了:“你既有本事揽祸,就也一定有本事将门口那些人给打发走吧?” 墨辰向来耳朵灵敏,早早听见拍门板的动静,原以为他不作声,那些人自觉无趣,便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们非但不走,反而赖在大门口吵吵嚷嚷…… “将人打发走?那多无趣啊,”况且,她还收了不少好处呢! 苏桃拍了拍怀里头的物什,清了清嗓子,道:“我师父曾说,人这一生有两大憾事,空樽对月和辜负美人,那大门以外,可都是些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呢,墨宰相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苏桃一边说,一边睨着墨辰的神色,见他神情未变,苏桃眯了眯眼睛,大有一种好处不能白收,不说通墨辰不停嘴的态度,开始喋喋不休:“我师父还说,男人都贪图美色且专一,十几岁时喜欢妙龄少女,三十几岁喜欢妙龄少女,等墨宰相你快要死了的时候,还是喜欢妙龄少女,就现在,这妙龄少女都送到大门前了,你还在这拿腔拿调的装个什么劲儿;我师父还说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快活一天是一天,我师父…” “快让你师父歇一歇罢,” 墨辰不紧不慢的落下一枚白子,眼睛紧盯着棋局,话儿却是说给苏桃听的:“将人给打发走,本相就每日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陪你练剑。” 他喜静,面对一个麻烦精,总好过面对一帮麻烦精…… 一听要陪她练剑,苏桃的眸子霎时就亮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墨辰若能陪她练剑,她定然能发觉墨辰的缺点,假以时日战胜他…… 想想就开心,苏桃连说话的语气都明显轻快许多:“墨宰相,你是想打发这一回,还是想永绝后患啊?” 墨辰不假思索:“若真能永绝后患,本相陪你练剑的时间,可多加半个时辰。”说话间,他又重落一枚黑子,棋盘上,黑白两子纵横交错,宛如亮出了爪牙的猛虎,互不相让…… “有墨宰相这句话,得罪人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苏桃拍了拍鼓鼓囊塞的胸脯,在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适才,她在前院发现一种花,这花名为血昙,分泌出的汁液艳红如人血一般,正好能为她的盘算派上用场…… 苏桃在前院卸了剑,先将血昙花汁涂遍裙摆锦鞋,准备好这一切,她这才打开门闩,整个人往地上一趴……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响,那些人悬着的心将将放下,未等见人,便微服一礼,甜糯齐整的唤着“墨宰相。” 含羞带怯的抬眼,唯见大门半开,却不见墨宰相的半分影子,正疑虑着,微乎其乎的声音从地面上传来:“哪里有什么墨宰相啊,是我……” 众人闻声,齐齐低眸,一时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野丫头以双手撑着地面,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在往下,左腿明显耷拉着,裙摆处都被血浸透了…… 什么情况? 难道被打残了? 墨宰相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止有度,下手竟然这么重吗? 一时间,大家都心思各异…… 苏桃才不管旁人的想法,她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爬了有两三米远,抖了抖唇角也并不说话,只等人家先开口问她:“姑…姑娘,你…你怎么了?” “呜呜呜……”苏桃偷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珍珠豆子,缓一会儿才道:“适才我潜进相府内院,无意撞见了墨宰相,墨宰相他,他……” “墨宰相他到底怎么了?”粉衣少女目露焦急之色。 “他…唉…此事,我一个闺阁女儿家,实在是难于启齿……” 苏桃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成功吊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好妹妹,你受苦了……” 粉衣少女走上前来,略略扶住苏桃的臂弯,诱哄道:“妹妹若有什么委屈,只管与姐姐说来,姐姐的爹爹本是太子太师,他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苏桃:“……”太师之职,位列三公之首,虽为虚衔,却在朝中举足轻重,当朝太师也确有一女,名为季瑶。 只不过,太师竟会教导待字闺中的女儿眼巴巴的赶来给外男送点心吗? 苏桃望进季瑶探究的目光,“情真意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