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淮听她张口就问别的男人,挑了挑眉心里有些不爽。 “怎么,表妹这是对靖渊王的事上心了?” 范淮问的话明显语气带着些不正经。 薛长平却煞有介事点点头。 范淮无奈摇头,还是耐心解释:“我这位哥哥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为贤妃所出。可惜那贤妃虽然生了第一个皇子,却没有享福的命,在范逸三岁时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靖渊王被谁抚养?” “后来,皇后打算接过养育但是有了身孕,便给了其他妃嫔,我记得在皇兄及冠前曾在好几位妃子那里养过,但是那段时间父皇常常北征,也不太过问宫中之事。再后来,父皇第一次召见皇兄之时便大悦褒奖,还赐了封号府邸,这才离了宫。” “你对你皇兄印象如何?” 范淮听罢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短短几句,薛长平心里对这位靖渊王又多了解几分。皇后对他这个皇长子定然是不喜的,其他妃嫔对他未必多好,后宫内本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恐怕他小时候过得不见得比她好多少,能在那样阴谋诡诈中存活下来,还第一面就让太元帝褒奖—— 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范淮给的回答算是中肯。 那他是想要陷害太子,然后取而代之吗? 找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是她薛长平一定是找朝中之人来支持自己。 薛长平突然想到什么,她惊觉,说不定这范逸早已在朝中布下自己的眼线,拉拢来自己想要拉拢的人,毕竟,连手都早已伸到宫里了。 这么多年,这只操盘手将棋局布置成何种模样,恐怕就像是密布交缠的蛛丝一样。上一次,连乌汗人都被他算计在内。 是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坏了事。 否则,事态发展将如他所愿。 太子被降罪夺储,乌汗被大败惨退,而他,坐收渔利。 薛长平心中冒出冷汗。 范淮见她突然就不说话,呆滞地望向某处,问道:“怎么?方才皇兄进来说了什么吗?” 薛长平这才回神,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对着范淮道:“你能早点去你那封地,就早点去吧。” 范淮笑着问:“怎么,你又对我那封地起了兴趣?反正开春之后我也要按例视察,不如你同我一道?南边风物可有趣得很。” 薛长平话中有话,她只觉得现在范淮活得开心自在,是因为还有太元帝的庇护宠爱,如若太元帝有一天没了。他两个兄弟争夺皇位,互相残杀,他又该如何?毕竟就属他最无权无势还整日游手好闲。 心中虽也为范淮感到唏嘘,但她首要自然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到时候再说吧,今日你也来探望了,没什么事就回吧,看着烦。” 范淮见卷着被子躺下的薛长平,只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倒也不介意,站起身来:“那表妹好好休息,我今日叫人给你多做了几盒果子糕,还有一些其他的新鲜吃食,你记得吃。” 薛长平刚刚被人威胁了小命,听罢直觉得,就他这人没心没肺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吃。 嘴上还是回道:“知道了,多谢。” 范淮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范淮前脚刚走,有盼收拾完后院给薛长平关严门窗告退,薛长平便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她的窗户。 薛长平内心躁郁:这又是谁?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了? 薛长平胡乱穿上鞋走到窗边,没好气地拉开窗。 一人突然倒挂在窗前。 那人脸上笑得灿烂,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眉宇间爽朗舒畅,好似骄阳。 薛长平本想骂人,看见这笑脸,没开口,朝着那人眨眨眼。 尉迟绛睿倒挂在那处,手里稳稳地向薛长平递去一个有三层屉格竹制的食盒。 “我来请你吃上元节宵夜。” 直爽明朗的嗓音被夜风送进屋内。 “去哪吃?” 薛长平忍俊不禁。 ······ 这还是薛长平头一次坐在屋顶上头吃饭。 坐得高,似乎距离那月亮也近了一步。 正月十五夜里的月亮格外清亮圆润,薛长平抬头看着月亮,尉迟绛睿则在一旁嘴中叽叽喳喳说着话边从食盒中拿出菜来。 一打开食盒,一股肉香飘散开来。 尉迟绛睿笑道:“我赶来得快,这菜都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