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下来;车灯照过一片片树木,树叶娑娑作响,月光撒下,影影绰绰。 前方有一个窄窄的通道,指示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泉南村。 “坎肩,你小心点,别擦着车,这边树枝太多。”你打了个哈欠。 “好的,姑娘!”坎肩熟练的转着方向盘。 刘丧戴着降噪耳机,眯着眼休息。 你挪到刘丧身旁,想使坏。车子猛地打滑,你倾斜到他身下。 耳机落在你头上,他拿起,痒痒的感觉与手指的温度,掠过你的脑海。 “故意的?”他垂眸盯着你。 “啊,坎肩,你咋开的车?!”你跳开。 你迅速转移话题,掩饰那一刻的萌动。 这顺风耳,低头看人的时候都这么深情吗。呼,脸应该没有红。 坎肩挠头,“车胎刚刚打滑了,不好意思啊。” “是不是车胎出什么问题?”刘丧推了推眼镜。 “别乌鸦嘴啊!”你看着窗外,平复心情。 刘丧打开手电筒,下车查看,摇了摇头,让坎肩坐到后面,自己来开。 “姑娘,我可以叫你小老板不,这样顺口,嘿嘿。”坎肩笑着问你。 这孩子一副帅模样,笑起来咋有点憨呢。 “可以呀,就是吴邪会不会生气。”你点头。 “我老板可大方了,你放心!”坎肩拍着胸脯。 坎肩憨憨的模样,逗得你笑出声。 “有多好笑?”刘丧不耐烦的说。 “开你的车,人坎肩开这么久了,都没这么多事。”你靠着椅背。 坎肩见状不对,赶忙解释。 “丧哥,小老板跟我闹着玩,我这就闭嘴!” 又小声哄着你,“小老板,咱别伤了和气。” 刘丧眉头紧皱,谨慎地绕过一个个泥坑,这才终于瞅到了村口的牌子。 再往前开,就看到了其他队员的车。 刘丧把车停好,你下车立马召集队员,一共二十七名,大家背着自己的行李,有些兴奋,声音很嘈杂。 “姑娘,你们来啦。” 佝偻的身影慢慢挪来,在灯光下,她脸上的纹身有些狰狞。 “阿婆,麻烦您等我们这么久了。” 刘丧上前,拿出几张钞票,递给阿婆,阿婆随即喜笑颜开。 “不麻烦,不麻烦,快跟我来。” 阿婆一瘸一拐走在前面,影子也一晃一晃,摇摇欲坠。 “给我报销。” 刘丧从你身旁经过,径直走到了队伍最前面,你跟坎肩并肩走在队伍中间。 “这扣的,几百块都找我报销。”你吐槽。 坎肩拎着你的行李,附和的点头,掏出颗糖,递给你。 你接过,看糖纸,这跟吴邪送的,是同一款糖。 前方是一栋破旧的客栈,几盏大红灯笼挂在门口,诡异的红色烘托下,歪斜的招牌,妥妥恐怖片。 你刚踏过门槛,有气无力的招待声。 “欢迎光临…” “老板,几间房?要不要先吃饭啊?” 刘丧把你从队伍中拎出来,“这是我们老板。” 你本想生气,看到满脸堆笑的服务员和阿婆,很尴尬。 “哈哈…我们吃过了,我们要14间房。” “那请客人们上楼好好歇息。”招待没了笑容,随意指了指楼上。 楼梯有些塌陷,深一脚浅一脚,有些重量的队员都不敢使劲。 你选了最中间的客房,坎肩和刘丧住你左边。 “态度变得这么快,那饭肯定有鬼。”你嘟囔着。 打开镂空的窗户,有溪水流淌的声音。 一阵拉力,将你拽到墙角,牢牢锢住你的手臂,想喊也喊不出来。 灯灭了,眼前猛地变黑,你的头皮发麻,触到温热湿软的东西,是猪肉的触感,恶心又逃脱不开。 “滚出去。”空洞悠长的声音。 你咬紧牙关,将求生希望寄托于铜钱剑。 噌的一声,铜钱剑飞了出去,刺在你身后,嘶哑的怒吼吵得脑瓜疼。 你这才喘口气,掏出符纸,往身后一贴。 声音消失,你仔细去看,是一坨乌黑的东西,腐肉的气味。 你关上窗户,拿烛台去照它,这东西融入墙里。 敲其他人的门,都回应得很正常,仿佛刚刚都是幻觉,瞎聊了几句,将符贴在他们门上。 到了隔壁,跟刘丧怼了几句,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你才回到房间。 还是不告诉他们比较好,至少现在你还有铜钱剑防身。 一夜没睡,刚眯上眼睛,敲门声将你惊醒。 “吃饭了,小老板!” 你打开门,坎肩搭着刘丧的肩。 “昨晚当贼去了?黑眼圈比鬼都重。”刘丧转身下楼。 坎肩没站稳,你下意识去扶住。 他道了声谢,拉你到墙角,小心地掏出黄符。 “小老板,这是我从门上揭的,队里其他人也没这个本领,是你画的吗?” “嗯,保平安的,你当护身符吧。” 坎肩低头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没其他人。” “其实丧哥就这样,他就是嘴毒一点。” 眼前又浮现刘丧垂眸看你的情形,心软了一些,“我知道,丧嘴里吐不出好词。” “那这张符,我撕一半给丧哥。” “不能撕,我之后送他一张,走吧,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