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朝不比大京规矩多,听说他们并未有册立年长皇子或者是嫡皇子作为储君的规矩,只是当国君主认为哪位皇子更优秀,择其一而继承大统便可。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在,他们原朝的皇子们代代都活在腥风血雨里,彼此猜度倾轧,甚至非要弄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也并非是那原朝未曾预料到这一点,反而是他们早已经预料到这一点才这般立储,就为了让他们彼此争斗,从而产生出一位最优秀的皇子来继承皇位。·······这般凶狠如野兽般的制度,就算是朕也不免觉得心寒。这魏令看着不像是个安分的,更似有着不小的野心。他现在来朕这里打算与你联姻,想必也是看中了与咱们大京的联姻是于他最为有利才行下此事的。若说起来,这道还真算得上是桩良缘,只是朕到底还是想看看这个小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今你还年幼,这许多年头日子长着,若是现在就订下了,将来说不好发生些什么。因此朕也就先搁置了,只等着来日方长,若是这小子真是个有本事的,将你嫁过去也并非不可。却是若他鲁莽作死,朕却也不愿意你去陪着的······” 沐德从宜事堂里面出来的时候,脑子来还回想着皇上跟他说的这一番话——“且不着急,先看看再说吧。朕的女儿从来就不愁没人要,不如就将他当作个候选的,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才是。······听闻魏令要在大京停留半个多月,难免会进宫来拜见。他若是再邀你,你也不妨就去。只不过要多带些人,客气的对待着,别让人传出不好听的风言风语来就是,更要时刻想着,这还是做不得准的,万万不可先倾心与付,更要防备着他是不是有些别的心思。”皇上这般说着,又让管事公公拿了个木盒子给沐德。 沐德接过,低头一看,可不就是昨日魏令送的那枚玻璃莲花? “他送你东西,你便就收着吧。至于那匠人,还是留在朕这里合适些······” 沐德手里拿着那玻璃莲花一路回了珍宁殿,又将事情说给了恪贤贵妃。不想恪贤贵妃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哽咽的说道:“我就知道皇上不会让你嫁在大京。本还想着给你嫁到润月去来着,如今看着,皇上是真不打算允了我这心愿了。”说着,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你这糊涂的女儿,怎的竟是一点不知道设防。早知道事情是这般发展,昨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见那魏令。········原朝,那是个什么地方呀?!这多年来,就算身处后宫,母妃都听说那是个不好惹的,你若是真就嫁过去了,可哪还有你的好日子过了?!”说着说着,哭的是愈发厉害了,“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好容易养大个女儿,却终究不能落个安稳日子过了!” 恪贤贵妃这一席话说的沐德心里也跟着忐忑,只是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罢了,若说经文典籍可以从小培养,男欢女爱却究竟谁都不能教导。她此时坐在正殿里,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得了恪贤贵妃,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抚得了自己这颗突然就变的蠢蠢欲动的内心。 那日她独自回房之后,久久的坐在窗前,用手指抚摸着那枚漂亮的玻璃莲花,忍不住低头莞尔笑了出来。 她想着昨日碰见的魏令,想着魏令的模样,想着他健壮的身躯与卷曲的头发,想着他英俊的脸庞,突然间就忍不住觉得:若是未来的夫君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是不错的吧······? 或许就是因为这般想法,当次日魏令又一次请人来邀请沐德同去游园的时候,沐德不同于第一次的抗拒,反而满怀期待。她让人去与恪贤贵妃说了一声,也不等着人来回话,就带着随从去皇家花园赴约了。 魏令这次不似上回一般摆着架势,他这回坐在皇家花园的亭子里面,斜靠着亭子里的柱子坐着。他远远的看见沐德带着人来了,又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对他有了念想的缘故,沐德这会儿看着魏令的样子,也不像是之前那般觉得他心思深沉,反而忍不住想入非非,只觉得这人或许心里真是放着自己的。更是将皇上嘱咐着要提防些的话给暂时抛到了脑后,单单沉浸在这份被人喜欢的喜悦当中。毕竟这多年下来,除了御守与恪贤贵妃,沐德还从未碰见过任何人会这般直白的表示出对她这个人的喜爱之情呢。 “公主殿下来了?小生拜见公主殿下。” 沐德见他伸出双手作揖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出来,“王子殿下不必多礼,本不过是游园之事,何必如此拘谨呢?又或是王子殿下今日又准备了什么比试在等着沐德呢?” 这话说的魏令讪讪的笑笑,有些尴尬的挥挥手说道:“公主殿下这般调侃小生,可真是让小生无地自容了。小生现在,恨不得背着荆条给公主殿下请罪,就盼望着公主殿下能忘了那日之事。” 沐德又是’扑哧’一乐。随后赶忙用手帕捂着嘴角说道:“沐德也只是戏言,那等小事,沐德又怎会挂怀?王子不必太过当真。今日正晴光大好,若是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