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士大夫与走卒,只要是这天下中的人,均应该时时刻刻被他们记挂在心上,将之际遇视作己之际遇,方能以己之心同百姓之心,从而治理天下事。 因此,虽说是商女,可是沐德作为皇上的公主,同为女儿身,本就要以同理之心来感受,也就是说,身为皇女,不论是商女,甚至就算是勾栏园里的□□,也均应该以同理之心对待,方能正确的体察民情。 如此这般说来,就算这诗句里面出现的是商女,在沐德的耳朵里,便可以说是皇上在借此警醒自己——不知亡国恨,不关心天下事,甚至日日纵情享乐了。 这般的警告,就如同滚烫的烙铁一般在心里瞬间烫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痕迹,逼得沐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怕自己太过敏感,惹了皇上的厌烦,连忙将头垂得更低,只本能的支吾着回答皇上的问题。 她恍恍惚惚的回答着,渐渐的已经不知道皇上到底给她出了多少题,只想着——就算是皇上,也是自己的父皇,怎能这般的误解着自己?不过是读书念字罢了,明明都是允了的,这般的警告又有什么意思呢? 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听出了沐德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透着的哽噎,停顿了一下,半晌都没说话。 沐德也不敢说话,就那么站立着,等着接下来的考题。 等了许久,才终于又等到皇上的声音,“最后一题:天子不言出。诸侯不生名。君子不亲恶;诸侯失地,名;灭同姓,名。后面是什么?” 沐德听了,心想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更是倍感煎熬,却依旧小声的回答道:“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说完了这句话,沐德便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皇上看着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接着说道:“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后面是什么?” “是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皇上听了,似是十分满意,然后看着下跪着的沐德,又开口说道:“这后面的一句,又是什么?” 沐德叩首在地面上,眼泪已经掩盖不住的落在了地面上。她抽了抽鼻子,然后才说道:“儗人必于其伦。” 儗人必于其伦。意思是,一个人必须做符合其身份的事情,不论是举止也好,穿衣打扮也好,都要遵循着这个规矩。 沐德想着——如今自己这般做法,竟是真的完完全全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整日沾沾自喜,真是愚蠢至极。随后便接着说道:“女儿自知愧对父皇的教诲,幸亏父皇今日点悟,不然竟愚钝至今日仍不能理解,实在是、实在是羞耻之极。” “羞耻之极?原来你今日才感到羞耻之极?哼,晚啦!”皇上听着,像是一直以来心里就憋着气愤似的说道:“朕当日就曾问过你,是否愿意就这么放弃了这东西,安安生生的当个四公主,你却非要尝试尝试······如今这是尝试过了,只是朕还真以为你是个有胆量有担当的,若是那样,也是个难得的天赋,就这般的也定能闯出些名堂来。可是,你呢?你是怎么给朕做事的?” 沐德在皇上的斥责之下,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分辨。却原来不是为着读书念字,而是别的事情惹了父皇的不顺眼,才致使今日被这般讽刺的么? “你找着了机会,逮住了夫子的空子,让人家给你讲题,至此之后,连个别人的家的宫殿们都没进去过!亏得朕还特许你在内廷随意走动,你这般胆小如鼠的样子,可真是愧对了朕的一番心思!原想着你有胆量出手打人,也好歹是学了朕的骨气,如今看来,你竟是要长成个欺软怕硬的混蛋了!” 沐德脑中如惊雷一闪,猛的抬起头来望着皇上。 皇上似乎是真的非常恨铁不成钢,沐德被训斥的哑口无言,尤其是,她不知道原来皇上竟是这样的想法? 原以为皇上是不愿意她去做,如今看来,皇上却是希望极了她去那么做。尤其是,刚才皇上甚至说了【她出手打人】的事情,她只打过沐秀而已,原不成竟是这件事情惹了皇上的欢心,才令她得了道圣旨? 这般的想法一出,许多事情随之就明白了不少,却是觉得,难得沐秀从小就是最得宠的公主,怎的父皇是这样的态度来着? 尤其是,父皇说的也真真是精准无误。像是她的一举一动都知道了解的清清楚楚一般。若非此,又怎能这般能琢磨的头她的心思? 她的确是因为怕惹是生非才这般做法,尤其是怕那些身上带着圣宠的人——像是恪淑贵妃,又或者沐秀和御相之流。只是如今皇上是这般的态度,那和着,自己去把自己三姐姐给动手打了,竟然还是件对事了不成? 沐德赶忙在心里将这个念头挥散,面上却依旧是恭敬着的。尤其是见皇上这般的说法,更是已经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