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莎国国宫宣政殿内,百里铭独自坐在案几前沉思,听闻百里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愉,将随行的暗卫叫过来问话之后,才知道前因后果。 百里铭反复思索,觉得百里珠遇到那个男人可能就是祈国大将军赵至诚。前几日赵至诚副将吴忠来信,信中内容为带领燕莎国小公主五日后前去燕莎国境鹿角郡接待,明日就是定下的日期,算算时间,刚好吻合。听暗卫道,那三位男子都是祈国装扮,所以珠儿遇到的不是赵至诚还会是谁?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珠儿和那赵至诚刚见面就闹了不愉快,这对珠儿没有好处。且不说一路上要由赵至诚护送,赵至诚更是祈国的大将军,掌握了祈国大半的军权,如果得罪了此人,珠儿未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这赵至诚,只能拉拢却不能怠慢。 百里珠来到宣政殿后,看到自家父王一脸深思,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于是悄悄踱步到百里铭的身后,从后直接抱住了自家父王的脖子。 百里珠甫一进门,百里铭就瞥到那小身影了,也配合着默不作声,直等着那小女儿抱住自己的脖子才回头笑着把百里珠捞到了身前。 这一幕在这国宫里早已上演了无数次。百丽珠双手晃着百里铭的脖子,笑眯眯看着百里珠,道:“父王,你在想什么呢?” 百里铭试探道:“父王听闻你昨日遇到了无礼之徒,此人真的如此可恶吗?和父王说说,父王替你收拾他。” 百里珠对自家父王知道此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如果自己一炷香时间不见人,这整个国宫就要开始寻人了,何况昨日个还是怒气冲冲的回宫。百里珠思索了一下,还是如实告诉百里铭道: “儿臣觉得昨日遇到的怕是那祈国大将军赵至诚。” 百里铭暗叹,珠儿自幼聪慧,怕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随后又问道: “你觉得那赵至诚,相与起来如何?” 百丽珠回忆起昨日反复被赵至诚戏弄,其实也不过是试探自己,后来对自己的戏耍那就是妥妥不要脸的调戏了。 “珠儿觉得此人心机深沉,深藏不露,对我多次试探,表面上风和细雨,内地里实则有自己的打算。” 百利铭暗忖道,果然如此,如果真的是一个草包,如何平边洲,灭宁边,此人怕是比那祈朝皇帝更难相与。 “珠儿觉得,我们应该如何接待这将军?” 百里珠顿了顿道:“自是要.....,以礼相待。” 百里珠的意思百里铭明白了,这是最好的出路。百里铭默然,后伸手摸了摸百里珠的脑袋道:“父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百里珠心下有点儿难受,却还是笑嘻嘻道:“儿臣知道啦。” 翌日,燕莎城国道十里红毯,道路两边由燕莎国最精锐的卫军戍守,个个身穿玄甲,腰悬宝剑,十分威严。 平日里小商贩们的吆喝声,垂髫小儿们的嬉闹声,妇人们交头接耳的笑骂声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街道上清清冷冷,偶尔有几只乌鸦叽喳飞过,才似是减淡了那清冷,增添了几分人气。 鼓手们手持鼓槌,齐齐整整站在前排,面前摆放着红皮白鼓,个个肃穆以待,只等那国主一声令下,就让那鼓声响彻天空。 百里铭面容严肃,站在最前方,似是还在沉思什么。小公主百里珠,大王子百里桢,小王子百里复,恭恭敬敬站在身后。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保护主子们的安全。小公主今日不复往日欢喜,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忧伤,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站着,该来的总是会来,又何必自扰? 忽的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地面随之微微晃动,震耳离弦,远远可以看到,以赵至诚为首,左副将吴起右副将吴忠分列于赵至诚身后,正策马而来,五百多名骑兵紧随其后,烈马经过的地方卷起阵阵尘土,飞扬在上空。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百里珠微微抬头,一眼就看到那为首的将领赵至诚正大力挥动着马鞭,骏马如飞,流光似箭,披风随风激烈地飘荡在身后,像极一只矫健的豹子。 不知为何,百里珠的脑海中倏地闪过“鲜衣怒马少年时,谁人不识那赵家儿郎”,心下一惊,忽的就不敢再看了,悄悄捂着胸口,生怕自己的小心脏会偷偷跳了出来。 到了燕莎国边界线,赵至诚拉起缰绳,马儿前蹄离地,长鸣一声,赵至诚的身子随着烈马的动作在半空中划过,随后一人一马立在边界线处,英姿飒爽。身后的士兵在靠近赵至诚后,也渐渐停下。 不一会儿,吴忠策马踏过边界线,奔向百里铭一行,但并没有靠近,而是远远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便策马回身,行至赵至诚眼前抱拳道:“将军无异动,大礼。” 赵至诚点头,吴忠退回到赵至诚身侧。赵至诚默然,此举显然是示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