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再后来……
反正老师是被他家人连夜送到南洋那边找师公了。
又和师公在一起待了三五年,这才回返。
说话间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疗养院这边给老太太分配的房间很大,各种理疗设备,以及蒸浴房,应有尽有。客厅,尤其大。
大到一行学员小心翼翼,试试探探的和他们师祖一起进去,也能站的下,不显得拥挤,也不影响师祖给病人辩证开方。
众人敲门进来时,陈孟和大嫂文清正在陪老太太说话。
三人聊天时,说到疗养院,还有些奇怪,怎么住进来都第三天了,也没什么人来给老太太进行疗养。
文清还催着一旁坐着的许逵,
等下午时去疗养院那边问问。
正说着,
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门内的老太太应了一声,便见门从外面推开。
先是楸楸从门外进来,然后便是一群白大褂,以及孟院长,还有她不认识的两位老者,从门口鱼贯而入。
老太太心里还有空想:这是轻易不来人,一来人就这么高的排场?
紧接着,便是孟绛上前一步,相互介绍。
孟绛相对公式化的介绍完,然后唐楸也跟着介绍。
和姨奶奶介绍,这位是牛爷爷。
然后又和牛爷爷介绍,这位就是我姨奶奶啦。
有这么一个小熟人儿在中间,双方迅速拉近了距离。
再有一位孟院长作保,又听小孟说起他们家隔壁的赵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以及变化,哪怕老太太的心态已经很平稳了,时常安慰自己,人老了,这些病痛都是免不了的,此时也免不了升起了些希望。
须发皆白,却目光极为有神的老人在自己今天的这位病人面前坐下,先照例搭了下脉。
牛老爷子给人看病的过程其实并不算快,效率也不高。仅搭脉就搭了好一会儿。
不过现场没一个人不耐烦,房间里的这些孟绛的学生们,都恨不得把呼吸也降到最低才好。
时间好一会儿,老爷子这才点头,接过孟绛递来的纸笔,开始开方。
一连开了三个方子,全都递给了孟绛。
有内服的,也有熏蒸和药浴的。
最后,老爷子掐指一算。
一群小辈还以为师祖给人看病,连历法都用上了,顿时叹为观止。
谁知师祖却在掐算后,忽然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开口:“离年三十也没几天了,我给你扎几针,效果快些,也能和孩子们一起过个好年。”
老爷子说完话,看了身旁一直乖乖坐着的小楸楸一眼。还记着他楸楸说,姨奶奶疼他的事情呢。
孟绛当时眼睛就瞪大了。
他老师蔻老,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只见老爷子拿出自己随身药箱里的家伙式儿们,拿起一根极细的针,在点起的特制火折子上飞速燎过,最后手极稳,丝毫不见停滞的将针扎了下去。
一连好几针下去,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旁边那些小辈们,抱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和笔,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心脏是扑通扑通的跳。
这穴位也能扎?!
再一看被针灸的老太太,额头开始冒出密密的虚汗,闭上的眼皮不断颤动。
呼,还活的好好的呢。
有学员表情复杂,觉得自己老师之前应该是高看他们了。
就这针法,就这入针的穴位,他们就算学会了,记住了,也不敢扎啊。
最后一针扎完,老爷子收手,吩咐一旁的徒孙:“把第一幅方子的熏蒸药浴准备好,我一个小时后撤针,你们在这之前准备好。”
说完,又对老太太本人说到:“记住,这是速效的法子,自然避讳多些。三天不要见风,五天不能洗头。两个月内,出门最好戴帽子。三个月内忌生冷。”
“现在这个时节,三天内,别出屋子。第四天,可以戴着帽子,赶着中午出太阳那会儿,出去逛逛。”
牛老爷子交代完,许逵这才忙不迭的开口:“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太太自己也一脸惊喜:“我这头不疼了。”
有道是头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个中滋味,也只有老太太自己最清楚了。
为了不让儿女担心,她平时表现出来的程度,已经是硬忍着了。
许逵闻言,也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朝侧方的老人道谢:“谢谢您,真是谢谢您。我,我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妈的为了不让儿女操心,故意忍着。
可当儿女的,如果有心,哪里又发现不了呢。
唐楸也开心:“牛爷爷真厉害!”
最后感觉光说,可能不太能表达自己的开心,最后又使劲儿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纸巾:“牛爷爷擦汗。”
给完纸巾,又起身从茶几的瓷碟上拿起一个刚刚被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牛爷爷,吃苹果。”
这是他趁着牛爷爷给姨奶奶扎针的时候,才给牛爷爷削好的。
牛老爷子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孩子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