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上就没让自己的小花园遭罪过。
就连大白和糖葫芦,还有小麻雀,都被他带的学会了给花园捉虫。
大的虫子归大白和糖葫芦管,小的小虫子,则由小麻雀一粒一粒的把它们啄走。
这天趁着放假,唐楸自己戴着草帽,在花园里埋头工作了一上午,这才在自己的花园空地里又腾出了一些空。
他准备在这里做一个自循环的过滤小鱼池,然后在鱼池旁边,种一颗长大后,会开许多花的月季苗。
忙碌了一上午的楸师傅直起腰,巡视了一遍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去水龙头那边冲了冲自己黑乎乎的手,然后拿出手机,拨打起了电话:“喂,焦爷爷。”
“我刚刚在整理花园,手机放口袋里了,不小心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焦老爷子自然不会在意,同样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楸楸,你想要的那颗月季苗我给你分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焦老爷子在刚到养老院的时候,因为感觉无聊,所以就随手在空地上种下了一棵月季小苗。
这棵小苗被种下去后,一直光秃秃,干巴巴的,养老院里的老人们偶尔路过的时候,还以为这肯定种不活了。
谁知道矮矮小小的在地面上‘趴’了几年后,却在第三年,开出了它的第一季花。
后来,月季苗越长越大,俨然有了树的形状。不是那种嫁接后的月季树形状,是真正的花叶繁茂,灿若云霞。
只一眼,便俘获了路过那里的少年的心。
焦老爷子几乎是把唐楸当自己的小孙子在疼,不对,应该说比对亲孙子还要大方。
见楸楸喜欢,他几乎是当即就要联系苗木工人,把这棵月季铲走,送到他楸楸的小花园里去。
还是唐楸怕这棵月季忽然被移了地方,可能会养不活,劝着老爷子打消了这个给月季挪窝的想法。
变成了只是从这棵大月季身上,稍微分一个小苗出来。
唐楸的耐性很好,他觉得,他可以慢慢的等这棵小苗长大,就像他之前等小花园里的其他花树一样。
接到来自焦爷爷的通知,下午的时候,唐楸人便出现在了养老院。
他既然来了养老院这边,自然不会只拿完月季小苗就离开了。
已经被分出来的小苗暂时被安放在绿化区的花盆里,唐楸自己则照例和焦爷爷一起,来到了老人们的休息区。
一楼的阳光区,躺椅上晃晃悠悠的躺着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太太。
那是整个养老院里年纪最大的杨老太太,今年八十九岁,在上个月的时候,刚被儿女们接出去,热热闹闹的办了九十大寿。
养老院里的一些老人们对此不满意,因为按照某些地区老一辈的说法,年纪越大的人,生日越要稀里糊涂的过,最好连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几岁了,下面管账的自然也就忘了。
杨老太太在前几年的时候,脑袋就有些糊涂了,总是记不得人,偶尔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老太太小时候应该是个乖孩子,因为她就算犯糊涂的时候,也不打人。顶多自己心情烦了,会用手推搡其他人两下,然后自己哭两声。
此时老太太的摇椅前方,正坐着两位在唐楸看来有些陌生的人。
焦老爷子见楸楸往那边望,就和他解释:“正在和杨大姐说话的那个,老李上网查,还是个拍电影的大导演。听他自己说,他在准备新电影,和养老院有关。之后好像还要去山区采访留守老人。”
“他给院里捐了一批新的健身器材,休息大厅也要翻新,院里和我们商量着,就同意他们进来找素材了。”
养老院里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的老人根本不差钱的,之所以同意,主要是看院长的面子。
听焦爷爷解
释完(),唐楸再次朝躺椅那边望了过去?()?[(),他声音比较小:“那焦爷爷,你们要拍电影了吗?”
焦老爷子摇头:“只是让他们找找素材,拍电影我们肯定不去。”
以前小胖那电影拍的,几岁大的孩子,吊着根绳飞上飞下,他们这群老人去,怕是能折在剧组里。
说话间,躺椅上的杨老太太好像是被问的不太高兴,坐起身拿起自己的小拐杖,便把自己的躺椅踩脚敲的嘟嘟响。
“老婆子我难受什么?我不知道多开心。”
“快快快,太阳都要被你们挡完了。我小孙孙今天要来拿东西,等会儿你们就把他的太阳全挡完了。”
老太太自己这边说完,那边表情一顿,眼神空茫一瞬。
转而又看向自己面前来采风收集素材的导演,语气礼貌和蔼:“廖导演,你刚才问我什么?唉,这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
对面坐着的男人好像也习惯了老太太的扭头就忘,继续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杨老太太,我是问您,您在这养老院住的好吗?会不会有哪一刻,觉得特别难受想家?”
老太太听到这个问题,眼睛一瞪,又开始嘟嘟嘟的敲自己的小拐杖:“老婆子我难受什么,我不知道多开心”
“快快快……”
老太太自己说上句,已经连问三遍了的导演几乎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