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戛然而止,可好没等他多问,人便被扔出了马车。 “咳咳咳…你要干什?!狗奴才!我杀了你!!”虚鞮湛浑身被绑着,在雪地里蛄蛹了一番,可依旧叫嚣得厉害。 “把他挂到最高的树枝上!”夜风一声令下,身后是下属已然开始动手。 虚鞮湛这下倒真有些慌了,可他是什么人,是西夜皇族。怎么可能去跟一个狗奴才去求饶?! “你敢!你个狗奴才!”虚鞮湛大骂,可人已被绑在了半空。 夜灯冷笑,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世子,这是治你双腿的解药。” 他说着,便将手里的瓷瓶朝他丢了过去— 东西精准地落到了他的衣领处,虚鞮湛双眼放光,恨不得此刻自己有三头六臂,能直接把解药掏出来。 正在他激动之际,绑着他身体对绳子却猛然提了上去,虚鞮湛就这般被几人绑在了树枝上。 他心头一紧,忙回头看了眼,那树枝也只有手臂粗细,摇摇晃晃的抖落了不少雪下来,再往下看,已是数尺,若是这般摔下去,就算不是残疾,怕是脸也要毁了。 虚鞮湛没有由来的心慌,嘴也不似方才那般硬了,“夜风!若我出事,你休想逃脱干系!” “呵呵,世子说笑了,您怎么会出事?!你表兄的车马就在后面,您这般会叫骂,唤他们过来救您是了!” 夜风说着,转身便走,任虚鞮湛在身后如何叫他,他也未再回头。 夜风带领的一队人马很快便消失在了虚鞮湛的视野里,雪夜寒风凛冽,狼啸声此起彼伏,此刻的他饥寒交迫,嗓子也是干哑得厉害,撕裂似的疼,哪里还能再吼得出来。 虚鞮湛使劲儿挣了挣身子,本想着能从中掏出只手来也好自救,可不想那夜风却是半点活路不给他留,绳子绑得竟毫无缝隙,手没掏出了不说,身后竟猛地传来一道脆裂的断裂声! “咔嚓—” 虚鞮湛心弦一紧,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果然,这树枝竟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活了这二十一年,受尽荣宠,无法无天惯了,哪里想到会有这等命悬一线的时候,心中绝望一点点蔓延…… 他不能这般命丧于此,绝不可以! 恐惧来袭,虚鞮湛凭着本能大吼起来,“表哥!!来人啊!!我在这!!” 一阵阵怒吼声响彻丛林,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等来的却并非赫连仇的人马,反而是同样一群“饥寒交迫”的东西。 一双双幽幽绿眸隐隐在暗处出现,油亮的皮毛映衬着雪色,它们缓缓靠近,坐于树下,仰头看着悬挂在头上的那块“肥肉”,獠牙毕露。 虚鞮湛瞪大了眼睛,惊得慌乱大叫,下意识地又乱动了起来,可他越是这般,就越惹得狼群兴奋,有的甚至扑向了树干,想要去撕咬虚鞮湛。 虚鞮湛自己也饲养过几匹狼,怎会不知这些野兽得性狠,越发慌了,他不敢乱叫了,也不敢乱动了,本想着用平日里驯狼地方法将它们弄走,可这些野兽怎么可能听他的,扑得越发凶了。 “滚!畜牲!滚开啊!!”虚鞮湛绝望怒吼,因着此刻恐惧过甚,声调都变了。 这几匹狼扑了数次,可却不见头上都肥肉“掉落”,有几匹狼目光越发凶狠了起来,又是几个跃起狠扑,可依旧于事无补,只得悻悻狼嚎几声,围着树转了几圈,便要离开。 虚鞮湛见此,一颗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些许。他知道这些狼的习性,倘若头狼离开,那余下的几匹狼不过片刻也必定会走。 然而,正当他松了口气时,身后却又响起了一道断裂的脆响,一点点的断裂声,像是他的催命符,虚鞮湛双眸大睁,这下没来得及回头去看… “咔嚓!!!”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