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雄虫都是黑黑眸,该不会来自同一个族吧?”
许岑风模棱两可道:“算是吧,怎么了?”
法厄斯稍稍来了点兴趣:“你们来自哪里?”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地方出了这么多纯血雄虫的。
许岑风闻言不语,左搭在椅背上,侧看向窗外的风景,目光好似穿透了晨雾,飘得很远很远,声音低沉不明:“我们来自远方……”
一个遥远到早已无可考究的地方,只能在记忆里存活。
法厄斯淡淡挑眉,心想许岑风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游阙坐在后排,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遗憾开口道:“可惜少了一个。”
许岑风知道,在指消失的林空。
当初这辆大巴车上的人都存活了下来,唯有林空杳无音信,各地也没有出现任属于黑雄虫的消息,们大概都以为林空死了。
虽然对方现在确实也不可能活着。
许岑风从位置上起,法厄斯口袋里还宝贝似的藏着那朵玫瑰花,只是经过一夜时间,花瓣都有点蔫失水了,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许岑风捻起那朵花,放在了自的座位上,意有指道:“也不一定。”
大巴车开上了田路,油门一踩,呼啸着冲了前方的玫瑰花海,刹那间数不清的红色花瓣漫天飞舞,包裹住了们有的视野,馥郁的芬芳裹挟鼻腔,带来一场浪漫至死的记忆。
“哗——!”
大家状不由得齐齐出一阵惊呼,显然没想到临其境的时候会这么壮观,那些变异玫瑰花的枝条很高,在日照充足的情况下甚至能高过顶,直接淹没了们的视野,铺天盖地,美到令人炫目。
许岑风望着远处的山野笑道:“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们的礼物。”
那是林空录音里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人类的寿命是如此短暂,大概没办法看将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只能留下一片花。终将死去,那些花却能开遍山野,年年复年年,在数万年后的某一天,代替和故人一起重逢。
晨光熹微,一只飞鸟振翅掠过了林间,扑棱作响。
阿绥靠在窗边,状不禁想起了佛阆村的清晨,那里总是会聚起数不清的鸟雀,啾啾叫个不停,催促们起床练功。
托腮失神,不知道太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佛阆村人人习武,体质也比普通人强健许多,但终究逃不开生老病死。
太爷爷在阿绥幼时尚且体硬朗,但光阴渐去,也逐渐花白,掉光了牙齿,每天最常做的就是坐在村口的摇椅上看着那些孙辈玩耍。
“太爷爷太爷爷!!”
一名幼小的孩童扑到了老者的怀里,然后顺着的膝盖往上爬,笑得咯咯开怀:“您带虎子去掏鸟窝好不好,虎子想吃鸟蛋了。”
“哎呦!”
太爷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似乎想将孩童抱起来,但因为过于衰老,攒足了力气才堪堪提起半边胳膊,最后只能拄着拐杖将虎子放在了地上,摸摸光溜溜的脑门叹气道:“你把鸟窝掏了,小鸟不是就没地方住了?虎子乖,去和师叔念书认字,念好了,太爷爷带你摘果子。”
虎子是有孙辈里出生最晚、辈分最小的,难免娇气些,爬到村口的那块石碑上耍赖:“太爷爷,虎子已经认字了,不用再念书了。”
太爷爷憨憨脑,不免笑得愈慈祥,用里的拐杖敲了敲那块石碑:“那太爷爷考考虎子,这块石上的两个字怎么念?”
虎子很机灵:“这里是佛阆村,上面刻的当然是‘佛阆’两个字,我阿妈早就教过了。”
太爷爷却一个劲摇失笑:“错了,错了……”
只说错了,也不说为什么,拄着拐杖慢悠悠坐到了躺椅上,花白的被阳光照得亮,一双眼睛虽然苍老,却满是慈祥。
虎子状“呲溜”一声滑了下来,扑过去抱着的腿道:“太爷爷,那您告诉虎子,这两个字念什么?”
太爷爷拍拍的脑袋,声音苍老认真,只是因为牙齿漏了风,加上带着些许乡音,听起来依旧是那两个字:
“佛阆……这两个字念佛阆……”
虎子摇晃脑:“那不还是佛阆嘛,太爷爷骗我,讨厌。”
太爷爷摸了摸胡须,闭目躺在摇椅上叹息,心想不是佛阆……是法兰……
石碑上模糊的字迹刻着萨利兰法,
后来风雨抹去一字,
时间抹去一字,
破碎的石碑从间断裂开来,
便只剩下“兰法”。
当初纂刻石碑的人从右往左而刻,后人却习惯从左往右念,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