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帝让人暗中考察,发现朱氏兄弟二人所写不虚,尽是事实。 人家在写的时候,还是往谦虚里写的,实际成效更大。 勤帝有些蠢蠢欲动,&nbp;这样有实才,又与京中权贵无任何牵绊的人才,不就是他想要找的吗? 会试还未开始,勤帝已经在心里盘算了起来,不管朱顺友有没有考上,到时候都拔他到地方上去,一来看看他的本事,二来也是磨砺。 若是做出成绩,&nbp;三五年便可调回京中,到时…… 至于其弟朱顺德,勤帝准备把他留在京中,作为“人质”。 虽然勤帝想要培养朱顺友,但也得留一手不是? “阿秋——” 朱三打了喷嚏。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自己? 难道,是他娘在想自己了? 朱三算了算时间,感觉自己写的信,应该快到朱家村了。 另一边,叶瑜然收到了朱三的平安信。 朱三十分聪明,没在信里写什么特别敏感的事情,就只是简单的话话家常,比如每天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nbp;说了什么话,&nbp;以后有什么打算。 就是这些家常话,也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朱三明明是收到密集上京科举的,&nbp;但到了京中却没有任何人接着,就好像那封信没写过一样。 倒是京里的八卦比较多,哪家哪家民女被权贵纳了作妾(其实是强抢民女),哪个哪个店铺的生意特别好(因为背后有靠山),顺便再羡慕一下人家的荣华富贵,也不知道什么才轮得到自己。 然后再顺其自然地提到了在京中遇到的熟人——那个强买了朱家胭脂配方的余家,以及余家背后的钱家。 叶瑜然“……”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个钱家似乎跟当朝太后的娘家有关吧? 稍微一沉吟,叶瑜然就知道朱三说的是什么了——京中外戚当道。 看似句句没提娄家,但那些八卦或多或少跟娄太后一系有关系,再加上大燕王朝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勤帝大婚亲政,叶瑜然瞬间就懂了。 勤帝已经亲政,外戚还那么猖獗,啧啧啧啧…… 这说明,正是权利纷争最激烈的时候嘛。 那么,朱三收到的那封密集就非常可疑了。 根据她和朱三的推测,这封密集很可能来自勤帝一派(倒是没往勤帝本人身上想,毕竟天高皇帝远,他俩都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勤帝亲自出马),到底是勤帝哪个手下写的,就不知道了。 朱家毫无根基,又是寒门,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名声,按理说不应该被人盯上的。既然被盯上了,那就只能说明——对方实在是没人可用了,不得不降低了标准。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打算让朱三留在京中,还是派到地方上去呢? 叶瑜然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起来。 肯定不能留在京里,一个寒门子弟,又无状元之才,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样的人派到地方上才是最合适的。 只有派到地方上,操作的空间才会更大。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聪明人,要是把朱三留在京中当炮灰,吸引别人的火力就麻烦了。想到朱三在策论中提到的各种种田方法,叶瑜然的心里多少有些担忧——以种田为功把朱三留在京中,再把功劳夸大了,即使被对方给灭了,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大计,简直就是最好的炮灰。 不行,绝对不能让对方把朱三留在京中。 朱三不留,朱七倒是可以留下。 朱七年纪还小,做不了官,别人打歪主意也打不到他身上。大不了到时候想办法让朱七在京中求学,若是徐老那边给力,完全可以让朱七进国子监。 这样…… 朱三考试失利,只能通过“大挑”做官,便只能去地方上;而朱七留了京,也不至于引起那些人的不满。 毕竟,他们不过是“寒门”,又没有什么才名,不过是个小炮灰罢了,漏掉了就漏掉了,没有他们,也还有别人。 这么一想,叶瑜然又把朱五给叫了过来,跟朱五确定修路的时间节点。 三月会试,四月殿试。 按照历年规矩,殿试结束没多久,为了缓解京中人口聚集的压力,当朝应该会很快就发布命令,让新上任的地方官前往地方上任。 叶瑜然算算时间,三月育种,四月育苗,五月插秧,朱五刚好可以把修路的时间安排到六月割完小麦以后。 那个时候朱三的任命已经已下,只要他脚程够快,早点出发去地方上,等朱家村这边修路的水泥方子透露出去,他应该已经到地方上了。 如果这边操作得好,等戴县长年底报上去,朝廷那边有反应,也该到明年了。 “我六月份以后再修?”朱五有些诧异,他以为他娘问得那么勤,是催着他赶紧修呢,没想到居然让他把时间往后挪了。 叶瑜然没有多说,将朱三的信拿给了朱五看,道“三月会试,四月殿试,你三哥、七弟读书的时间短,我也没指望他们考出什么好成绩,就是去积累经验,学习学习。正好你六月份开工,你三哥、七弟也差不多回来了,也能给你帮些忙,学学修路的事……” 朱五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娘想让朱三、朱七学习修路的事,技多压身嘛,连种地、修水渠的事都学了,还差修路这一条吗? 这样想着,朱五看到了朱三在信里写好,要是侥幸考中,就去地方上做个微末小官。 朱五道“希望三哥运气好,要是他真当官了,那就是我们家开头辟地头一回了,到时候种地啊、活动策划啊、修路啊……这都是经验,三哥到了地方上,也能做出成绩来。” 至于朱七,朱五直接排除。 即使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