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妹有些迟疑:“呃……教到是教不完,可是我们也没钱啊,她们来学东西,我们没有收学费。” 叶瑜然笑道:“那是一开始,我们可以先定一个学费标准,但是因为是第一批,又是同族姐妹,就不收姐了,让她们‘以工代费’。一边学,一边干活,不仅我们省了人工费,而且还教了一批学生出来,如果以后她们想继续干,来我们这里干就行了……” 她指着朱八妹手里的染布坊账本,说道,“不说别的,就是你这个染布的活,你和三妹、四妹几个整天忙得要死,能够忙多少活?可若是你们招了人,让别人帮你们染,你们三个就跟烫粉似的,只要动动嘴皮子,那得多轻松啊?” “可万一技术让她们掌握了……” “那你就握紧核心技术,染布这么多环节,哪一步是最关键的,哪一步是重中之重,你把这一步握紧了,别人即使学了,也只学了一个皮毛,你怕什么?”叶瑜然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拿到课堂上讲的,都是比较一般一点的技术,又没让你把最好的拿出来讲。人家在你这里学,学会了还来你这里干活,你这也是给自己培养人才啊。” 听到这里,朱八妹多少有些心动。 毕竟去年入冬前,她和林三妹、林四妹几个忙疯了,也没能将手里的订单做完,只能放在了年后。 所以别看这年已经过去了,其实她们染布的活一直没停下来,一直都在接。 有不少人还故意想捡便宜,等年后再来找她们。 年后的布确实要比年中要便宜一些,只不过她们要的量不大,只是比较持续而已,否则贾夫人那边也没办法给她们太多优惠。 其实朱八妹不知道的是,贾夫人送来的白布之所以那么便宜,也是她找了关系,让人“匀”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别人定白布的时候,多定了一些,匀了一些给她们。 “不仅如此,还有你这布啊,重点赚钱的地方是在染布上,还是在这采购的白布上?”叶瑜然提醒着,说道,“你自己要好好算清楚,其实我们是把染布的成本算在了白布上,看似免费给大家染的,其实是在白布的成本上加了几文钱。前期可以这样,但以后肯定不能一直这样,要不然来染布的工人多了,你如何给人家发工钱?别到时候你就赚一个辛苦钱。” 朱八妹:……娘,我才心动,你要不要这样给我泼冷水? “其实做到最后,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做,纯粹提供技术,而让这些学生自己去做生意,成了呢,你就分红,要是不成就算了。看着没有你自己做的赚得多,但弄到后面,你就是稳赚不赔了。”叶瑜然说道,“而且,如果他真的赚钱了,转过头再来找你,让你帮忙培养人才,你又收了一笔学费……” 朱八妹:她娘还真会抓重点,利益动人心啊,就这样一个赚钱法,她还不得拼了命的干? 不等她娘说完,朱八妹就认了办理,表示:“我干!” 叶瑜然笑眯眯地,说道:“行,那你去理一个计划出来吧。” 朱八妹:“……” ——啊,还要计划?! 可是她不敢问,因为她知道,她娘现在的习惯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先弄一个计划给她。 然后她娘会根据这个计划,再问一大堆“吓死人”的问题,再让你改几遍计划,改得你都有些不想改了,她娘才会松口让你动工。 了解最了解,但她也知道,她娘是为了她好。 在不断修改计划的过程中,也是不了解实情,根据现实情况调整的过程,一遍又一遍的调整,能够让她更有把握。 这也是为什么,她娘从来只让她整理计划,并没有让林三妹、林四妹负责的原因——一个是管理者,一个是执行者。 随着“黑名单”一起传开的,还有叶瑜然能够下地走路的消息。 外面的人可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好了,还是假的好了,只知道她能走了。 “我就说嘛,朱大娘肯定摔得不严重,要不然人家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治?严重的,就是那种治不好的,一摔就知道了,完全不用做它想。” “你这是马后炮。当时谁不说朱大娘不能走了?” “人家能走不也挺好的吗?我们种地的事,还要靠人家呢。她要腿脚灵活,我们说不定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你就不能盼着人家好点?” “谁盼着人家不好了?我可没这样说,你别给我泼脏水,要是传到朱大娘耳里,还以为我不想她好了。” …… 叶瑜然渐渐的,也不是去哪里都需要轮椅。 她在家里的时候,新院子、旧院子都会各放一个轮椅,这样她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也不用搬轮椅了。 到了以后,感觉走累了,就坐下来歇歇。 出门的时候,遇到不好推的路,她就下来走走;要是好推,那就麻烦几个儿女再帮忙推推。 一见她腿脚有了好的希望,别说几个儿子殷勤了,就是几个儿媳妇也时不时的跑过来帮忙按腿,生怕她把腿再给折腾“坏”了。 “娘,我这手艺不错吧?”李氏一边帮忙捏着,一边笑说,“我可是特地跑去跟大夫学的,人家说了,就是这样捏的,说对腿好。娘,以后我每天睡觉之前都帮你捏捏,让你歇歇脚,第二天你就有力气走路了。等时间长了,它就能够彻底恢复了,跟个没事人一样。” “嗯,捏得挺好的。”叶瑜然一边享受着儿媳妇的孝敬,一边说道,“也不用天天过来,你还要看着烫粉厂,又要看着家里的生意,还要照顾三宝、四宝,平时也挺忙的。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就过来一趟,忙的时候早点休息,自个的身体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