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如此,他们还猛然反应过来,他们跑到后院闹了半天,就只有朱氏母子二人露面,那个更显精明能干的“朱三”却没有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三人早知道他们会发现丢了银子的事情,所以让朱三藏了起来,想要暗中“偷袭”他们? 不要怪陈氏父子想得太多,实在是江湖中人,身不由已。 在这个环境中呆得时间太长了,也怕被有心人给算计了。 陈岭与两个儿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瞬间分了工。 这是他们之前早就商量好了的,若真的有一天,家中发生什么“变故”,由陈岭与陈大山顶着前面,吸引敌方注意力,陈小山则小机会发现敌方的弱点,一击得中。 若是无法“一击得中”,就让他媳妇负责带家中的孩子“逃跑”,为陈家留下一线血脉。 叶瑜然可不知道他们有这样一套“江湖规矩”,还因为她“拖延”时间,一时之间想得有点多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叶瑜然从未经历过“江湖”,也未曾见识。 上辈子,她是普通的都市女郎;这辈子,她继承的也是原主从大户姨娘沦落至乡下老婆子的记忆。 她耍一下菜刀,也不过是为了想要“警告”对方,不要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认为他们朱家人好欺负。 只是她没有想到,等她演完这一整套下来,陈家人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更让人感觉到头疼的是,她明知道不对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特地营造出来的“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的氛围就没了。 明知道不对,戏却还得“唱”下去。 没办法,叶瑜然只能硬着头皮冲着陈岭笑了一下:“热水有了、茶有了,不如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好,那就麻烦‘朱大娘’了。”正好,陈岭也想试探叶瑜然的底,将话接了过去。 叶瑜然见他应了,便请他们坐下,将菜刀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大大方方地沏起了茶。 整个过程,陈婶、陈大媳妇、陈二媳妇三人是懵的:等等,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吗,不是,是来讨钱的! 显然,她们三人的脑回路没有跟上陈氏父子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陈婶见两个儿子没有再喊打喊杀,确实松了口气。 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她心知肚明,自然不希望两个儿子跟朱家人真的“闹”起来。 最好是既能洗清朱家人的清白,又能保住她的那个秘密,落得了一个两全。 陈大媳妇、陈二媳妇到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在她们看来,不管这钱去了哪里,只有她们男人“做主”,她们女人只要做好份内事就行了。 至于这钱会不会要不回来,她们到不担心,毕竟这是山海帮的地盘,她们男人在山海帮也有些面子。 这一次,叶瑜然这茶也沏得特别高调,甚至有一种“卖弄”之嫌。 她还说了一些原主的记忆,说以前她曾经在大户人家干过活,那时大户的规矩可多了,她也不得不多学了一些。比如这茶,什么样的茶要用什么样的水,水要烧多长时间,用什么壶,用什么样的手法…… 既繁琐又讲究,但也不得不承认,讲究也有讲究的道理,因为真正的好茶确实是“讲究”出来的。 一翻“表演结束”,她给大家沏上了茶,微笑着请诸位品尝。 可陈家人哪里会喝茶呀,虽然陈家的姑娘嫁到了大户人家宋家,但其实陈岭当年就是一个武馆的教头而已,粗人一个,儿女也养得跟他一个脾性。 一个个端着跟个小酒杯差不多大小的茶杯,尴尬了:不会喝,咋办? 对面,叶瑜然正微笑地望着他们,还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喝。 陈大山、陈小山偷偷用余光瞥向了自己的父亲。 陈岭也感觉到了那股头皮发紧的感觉,没办法,只能硬上——端起来,就跟喝酒似的,一口尽。 陈大山、陈小山见他们父亲这样喝了,也有模学样,端起来,一口尽。 咋巴咋巴嘴,没觉得这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准备煮粉的开水,普通的茶叶,又是普通的茶壶,想要沏出多么别致的茶香,怎么可能? 叶瑜然也心里有数,不过她没有半分心虚,优雅地端起茶杯,先闻茶香,赞了一句,又慢慢品味,又是几句赞赏。 一旁,朱七也是同样一副姿态,宛如贵公子品苠,姿态闲适,怡然自得。 他还跟叶瑜然一样,一闻、一品,皆有赞语。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被母子二人如此一“演绎”,顿时变得不一样了,高端了、优雅了、大气了、不凡了。 总之,陈家人有一种被“唬”到的感觉。 ——不是吧,这是好茶?! ——我的乖乖,果然是读书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呃,尴尬了! 第二局,叶瑜然vs陈家人,叶瑜然胜。 放下茶杯,叶瑜然才慢慢地冲着陈岭说道:“刚刚,你们说你们是来要银子的,我可否问一句,陈大哥,你们是真的丢了银子,还是不是真的?” 语气缓缓,就好像在说“今天天真好”一般。 “朱大娘这是什么意思?”陈岭紧紧地盯着她,说道,“这丢银子哪里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丢了就是丢了,没丢就是没丢。” “那可不一定,”叶瑜然嘴角含笑,“我们前天才搬进来的,还是陈叔介绍的,说你们家特别可靠,是他本家兄弟……总之,介绍了一堆好话。” “我家老七以后是要科举的,对名声这种东西自然要注意一些,我也就问得仔细了一些。当时陈叔可跟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