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朱三摇了头,“这吃食生意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必须做得稳一些。它要出了事,对家里影响太大了。你以为赁娘的能力,她真的没办法把生意做得更大?上回胭脂配方被人抢了的事,你忘了?娘被人陷害,入了大狱的事,你忘了?还有那个孙老爷,他是为什么缩到安九镇,这么一个小地方的?” 一连三件事,彻底打击了朱五内心的那点小火苗。 若你没点背影,无异于小孩子抱金于闹事,等着被人“抢”嘛。 叶瑜然又是水田种植法,拉全村下水;又是红薯粉,和豹哥、孙老爷合作,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怕手里的那点东西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被人给强抢了吗? 再怎么小心谨慎,叶瑜然也下了大狱一回,哪里还敢冒什么大风险,别到时候钱没赚着,反而被人给盯上,那就损失大了。 他们家这点薄资,根本折腾不起。 “那……那怎么办?”朱五沮丧道,“这不行,那不行,什么都不行,那这事还能咋办?你自己硬着头皮,硬上吗?” “所以,我才发愁啊。”朱三能说,其实老五说的那些方法,他都想过了吗,只不过后来被他一一否定了。 朱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有点小疑惑:“其实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们在愁什么,当初我们去安九镇的时候,难道我们有镇上有熟人?老七去义康镇县试的时候,我们有熟人?那个什么郁县令、宴公子,不也是到了人家地头上,才认识的吗?” “郁县令还给了老七一封推荐信,多好啊。” “还有那个宴公子,不也经常给老七写信?” “这不挺好的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到了普寿城的地盘上,你就有办法了。” “光在这里想,你连遇到的是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如何解决?” …… 他的一翻话,顿时让朱三、朱五反应了过来:对啊,我们连遇到的是什么问题,遇到的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就光想着怎么“解决”了? 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嘛。 “四哥,不错啊,你也聪明了一回。”朱五一脸惊喜地拍了朱四的后背一巴掌,十分大力。 朱四被拍了一个踉跄:“喂喂喂,你干嘛?搞得好像我很傻似的,我又不是大哥、二哥,想什么呢?” 朱五闷笑:“是是是……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 那哄小孩子的语气,更让人生气。 朱四瞪着他:“我听着你那话,怎么那么奇怪?” 朱三也在旁边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你们俩在,突然觉得我肩上的压力轻了很多。” “你有啥压力啊,三哥?”朱四说道,“儿子有我给你养,地也不用种,书也不是你读,你就跟着老七在外面瞎混。不仅开眼界,说不定还能讨一个镇上的媳妇,多爽啊!是个人,都会羡慕你。” “噗嗤……四哥,你说得真对!三哥就是‘瞎混’!”朱五笑疯了。 在外人眼里,他三哥现在的待遇,可不就是这个? 朱三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你真的是……总结得好!要不然,我们俩换一个?我替你养儿子,你替我去普寿城照顾老七?” 朱四自然知道里面的难处,立马说道:“我去干嘛?我有媳妇的人,我才不对外面跑。谁让你没媳妇呢,所以娘才放你出去,就是为了让你在外面讨一个回来。三哥,你要讨不回来,就真的丢脸了!” 之前还愁得不行,被朱四这么一闹,朱三也愁不上了。 他觉得,兴许还真被朱四给说对了,他在这里想得再多,等到了普寿镇又是另一回事呢? 何况,一切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 郁县令、宴公子虽然不能归为他们家境人脉,可一封“推荐信”,一封宴公子的信,前者能够轻易敲开州学的大门,后者却可以帮助他们收集到外界的消息。 “我突然想到了,或许,我们应该让老七问问宴公子,关于普寿城的事。”朱三失笑,“我刚刚好像钻了牛角尖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瞧见没?”朱四一阵得意。 朱五笑着说道:“瞧见了,所以我刚才‘夸’你了,我们家最聪明的人!哈哈哈哈……”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叶瑜然显然发现,朱三的心情变好了。 她挑了挑眉:难道这小子想到办法了? 时光,就这样慢慢溜走着。 大宝、二宝的假期结束,重新回到岑氏书院上课了。 朱大、朱二舍不得别人碰他们的牛车,二人自己分了活,今天你,明天他,一人接送一天。 实在忙不过来,才一脸遗憾地将牛车给“交”了出去。 看着自家大哥、二哥心疼牛车心疼成了什么样子,朱四、朱五又是一阵偷笑。 到不是嘲笑,只觉得挺好玩的。 自从家里添了牛车,他们家大哥、二哥干起活来,显然更有劲了,跟人家聊天时,也聊得更加火热了。 不知道是底气足了,还是被人家的吹捧吹得有些飘飘然了,即使每天的活再累,两位兄长的精神气都非常足。 有了牛,自然也要有一个“放牛”的问题。 大宝、二宝去上学了,三宝、四宝年纪还小,于是放牛的活便落到了吕家三丫头的身上。 精明的朱大、朱二总是嘱咐家里的女人扣一个丫头在家,不让三个丫头一起行动,这是其一;其二她们出去放牛时,也会交待村里的其他人带着,帮忙看着点——人跑了没事,但牛不能跟着丢了。 这些小心眼,男人们做得默不做声,朱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因为他们以为,朱大、朱二太“宝贝”自家的牛了! 一个“误会”,化解了不必要的麻烦。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