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朱谷、朱粒二人真的没有想到,朱四一个大男人,这厨艺居然杠杠的?! 明明是同样的食材,他烧出来的就是要香一点。 他们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只要馋了一口,就会让你的馋虫被勾出来,忍不住再吃第二口。 如果有老饕餮在这里,肯定会说:“那种感觉就是——他把食物最原本的特色给挖掘了出来,越是接近于根源的东西,越是迷人。” 朱谷、朱粒不是饕餮,自然说不出来,他俩只能一个劲地夸着: “好吃!” “四哥,你做得真好吃!” …… 朱五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开心地说道:“是吧?我就说,我四哥的手艺可好了,家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得到夸奖的朱四,感觉自己的心里特别满足。 吃了饭,朱四、朱五没让他俩赶夜路,问清楚了二人是第二天什么时候上工,就带着他们到隔壁新院子里打了地铺。 “不用担心,明天早上我们到里正家借辆牛车,保证准时把你们送到。” 又是吃,又是送的,朱谷、朱粒不好意思极了。 因为他们真的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传个话,四哥、五哥就对自己这么好。 “好了,早点睡吧,已经很晚了。” 朱四让朱五在那边陪他们,自己回了厨房收拾。 没成想,刚一进厨房竟然看到李氏已经快收拾好了。 “你怎么起来了?”朱四看着她打着哈气犯困的样子,有点心疼,“不是让你睡了嘛,这里我能弄好……” 李氏将洗好的碗放到柜子里,笑道:“我知道你能弄好,但我不是不想你那么辛苦吗?好了,我马上就好了。” 见朱四伸手,连忙阻止,“别,你的手干净着,就别弄脏了,反正我的手脏了,马上就完了。” 无奈,朱四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她收拾完。 “下次别这样了,我让你睡你就睡,睡得好好的,干嘛还起来呢?”朱四的语气里,有些责怪。 大白天的,又是带孩子,又是给家里干活,还要负责做生意的事情,其实李氏一天也挺忙的。 原本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硬是被他娘逼得磨练了不少技术: 什么做胭脂了,什么编手绳了,什么识字了,什么算术了,什么做账了…… 一个人顶好几个人用。 朱四表示,朱家的几个儿媳妇中,就没有一个有他媳妇厉害的,既骄傲又心疼。 李氏弄好后,擦了擦手,推着他往外走:“好了好了,下不为例,走吧,睡觉去。你也辛苦一点了,早点休息。” “别老说我,你累了也要说,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朱四说道。 “我知道,我这不是看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心里开心嘛……”说着,李氏凑到了朱四的耳边,告诉他家里又赚了多少钱。 不要小看收“红薯面粉”,转卖出去的这笔生意。 看着一斤赚得不多,可是面粉做成了红薯粉,红薯粉一晾干,又能填饱肚子又经放,多的是人想要买。 刨开豹哥那饭店的销量,就是单单卖红薯粉,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只是可惜啊,虽说今年有不少人都种红薯了,但每家每户都只有那么一点,看着多,但真的除开自己吃和留种的,能够分出来的就不多了。” “再除豹哥那饭店的量,每天能够真正拿出来单卖的红薯粉就更少了,数量有限。” “要不然,照这样卖下去,把安九镇和义康镇附近的几个镇子都给占了,肯定能发财。” …… 躺到床上的时候,李氏都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只是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在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还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忘记问朱谷、朱粒大半夜来他们家干嘛了。 果然不愧是夫妻俩,李氏声音一小,朱四也跟着睡了过去。 “喔喔喔……” 一声公鸡的打鸣声,叫醒了整个村子。 昨天领到里正通知,让准备红薯粉的家庭,早早地爬了起来。 婆婆催促着年轻的媳妇,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红薯粉送到朱老头家去。 “哎,对了,记得拿条子啊。” 年轻媳妇背着背篓,清脆地应了一声:“哎,我知道了,娘。” 所谓之条子,就是以后去里正那里领钱的条子。 每天里正会让他儿子亲自跑一趟,通知被轮到的那家把红薯粉准备好,大概准备多少斤,一律说清楚。 然后这家,第二天一早就把红薯送到朱老头家。 因为是提前说好的,送过去就能领到一张“条子”,说明你这货你交过了。 只有交过货,月底才能够拿到钱。 为什么是月底呢? 随着饭店开起来以后,叶瑜然为了方便对账,就跟豹哥、陈账房等人商量,把对账的日子改成了一月一次。 她这边收到了账,才能将钱统一给里正,然后那些有“条子”的人家,就拿着条子到里正那里领钱。 刘氏也早早地爬了起来,她负责验货、收货、给条子。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李氏呢? 因为刘氏没有李氏那么好说话,防止有人打小主意。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防止万一收货的途中有什么问题,刘氏挡在了前面,朱家这边也有了退一步的余地,也就是让李氏顶上,在闹得太难堪的打圆场。 实在解决不了,叶瑜然再出面。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从刘氏转到李氏这里,来人首先就“矮”了一截。若“这么好说话”的李氏都解决不了,就只能换成凶名在外的老虔婆,一般都会觉得已经在李氏这里“占了便宜”,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再跟老虔婆撞上。 于是,大部分问题,都能够在李氏这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