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被骂得如心如灰,一心求死;一个恨不得对方去死,生怕对方脏了老朱家的门楣,这现场还真有点混乱。 朱家的几个儿媳妇,全部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老爷子的怒火烧到她们身上。 但有女儿的,心里却忍不住赞同起来:可不是嘛,小姑子都当奶了,还被休回娘家,她那个出嫁的闺女怎么办? 这脏水一泼,一辈子也别想洗干净了。 朱二妹哭到后面,已经哭得哭不出声来了,只有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流。 “好,我死,我一头撞死在老钱家,这下总行了吧?” “我不求你们了,我去死!” …… 她让朱老头、朱老三、朱老四几个人松开她。 “我的好大哥,我的好三弟、四弟,当初我出嫁的时候,谁说的?” “当初谁说的,要是老钱家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们就替我找回场子的?” “我一辈子没求过你们,现在真要求你们了,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朱二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愤恨地望着他们,大声说道,“好,很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在你们老朱家!我宁愿 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再回来第二次——” 朱老头子蠕动了嘴唇,但想到家里的孙子、孙女,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朱老婆子捂着自己的嘴,无声哭泣,她只能用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来安慰自己。 朱三婶、朱四婶则是感觉到了心虚,她们只能说:小姑子,这不怪我们啊,这个家你兄弟做主,我…… 朱二妹没有再看任何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院子里,一片安静。 “咳咳!” 一声轻咳,突然响起,在院子里显得如此突兀。 “光哭有什么用?”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这个声音的飘出,让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她。 就连朱二妹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一看是叶瑜然,还以为对方在看自己笑话:“你……” 叶瑜然直接打断她:“是,当年你出嫁的时候,我是挺看不顺眼你的,巴不得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不过看着你哭得跟只丧家犬的 回来,我也只能发点同情心,帮帮忙了……” “谁要你的同情心?”朱二妹直接杠了回来,“叶瑜然,老娘告诉你,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求你。” 当年,原主跟朱二妹之间的那点“恩怨”,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一个刚嫁进门的新媳妇,又在大户人家呆过,心高气傲,自然是嫌弃这嫌弃那。 一个是家里唯一的闺女,上有兄长,下有亲弟,也算是受宠的存在。 这下好了,爆炸碰到引火线,一点就着——见面就吵,完全不带消停的。 就连朱二妹的亲事,也被原主摆了一道。 原本朱二妹嫁的是另一个,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原主一掺和,朱二妹成了“河东狮吼”,差点嫁不出去,最后只能挑了现在的 老钱家,一户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 整个朱家,若有朱二妹有恨的人,那最恨的应该就数原主了。 朱老婆子却猛然反应了过来:是啊,家里其他人帮不上忙,可大儿媳妇呢? 她赶紧开了口,让朱二妹求她大姐。 “我求她?!娘,你疯了吧!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我怎么可能求她?!”朱二妹说道。 “二妹呀,你听娘一句话,你大嫂很厉害的,她的名号你也知道,只要她肯帮你,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她只要稍微吓吓老钱家 ,老钱家肯定不敢休你了……” 好吧,说来说去,朱老婆子似乎也没有想过,有可能她女儿被“休”,还真有可能是没有缘由的。 这也是老钱的厉害之处,按理说,在休妻的时候,都要有原因的,否则族亲不会让通过。 何况朱二妹是当奶奶的人了,更不是小事情。 只是,他一脸难堪:“族长,你别为难我了,我要说出来,我们老钱家就没脸了……” 含含糊糊,没有说得太清楚,但各种暗示,脏水全部泼在了朱二妹身上。 有的时候,不需要明说,一个“暗示”,反而会勾出更多的“阴暗猜想”。 所有人都在想,朱二妹到底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老钱才会说不出口呢? 之后,便不需要语言了,光想像就能够“杀”死人。 “那我宁愿死在老钱家!”朱二妹转头就走。 叶瑜然见了,赶紧开口:“哎,别急着走啊,有胆子跟你爹你兄弟吵架,没胆子跟我吵啊?我怎么不记得你当年这么弱势了?你 的大嗓门呢?你……” “你给我闭嘴!”朱二妹被这么一激,愤怒地再次转过了头来,一双眼睛通红,“你很得意是不是?看着我这么惨,你心里早就乐 开了花,巴不得我死在外面,然后在茶前饭后添了那么点谈资,得意洋洋的跟人炫耀,当年你年轻的时候多厉害,连小姑子都 得怕你,最后还得了报应,年纪一大把了,还被夫家给休了,还死得那么惨……” 越说越恨,恨不能与叶瑜然同归于尽。 “啧啧啧啧……想不到你一大把年纪了,这小嘴还是挺能说的呀!”叶瑜然站了起来,语气调侃。 她慢悠悠地朝朱二妹走过去,左右打量,怎么看怎么都不满意。 “瞧瞧你的样子,多狼狈啊,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好像被人给打了。” “你男人,不会打你了吧?” “你也太惨了,哪家当奶奶的人了,能像你这么惨?你还真是开了太当山脚下的先河了!” …… 一边说,一边围着朱二妹打转,那副样子,还真不是一般讨人恨。 不远处,朱老婆子一直跟朱二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