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开了一个头,不赶紧把风气给扼杀住,等着再来第二回吗? 虽然自己可以不跟朱老头当夫妻处,但也不能剥夺了人家为人父的权利,不是? 只有及时“扼住”,把这个刹车给踩死了,叶瑜然才能够防止朱老头什么时候再“爆发”一次。 “这一次是八妹不对,我肯定会训她,哪有当姑娘的,跟自家老子顶嘴?这话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朱家的家教怎么了。” 说到后面,叶瑜然也没忘记隐晦点明——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人家会说朱家的家教有问题。 “对,一定要好好教育她,哪家当姑娘的,会这样跟当爹的顶嘴?八妹这个样子,真的不行,趁着她年纪小,还不懂事,真的应该好好管管……”朱老头果然上当,顺着叶瑜然的话,就往下说了,“这种家风,一定要控制住。下面还有好几个小的呢,她这个当姑姑的要是不教育好,万一以后几个侄子都学坏了怎么办?” 叶瑜然一脸严肃,点头:“嗯,你说得太对了!所以我想好了,从明天开始,要给朱八妹讲《女诫》。” “《女诫》?” “嗯,就是《女诫》,这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到了一定年龄都要学习的东西。”叶瑜然大概介绍了一下。 她说是闺阁千金小姐的必学之物,是教女人做人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 为了让朱老头信服,叶瑜然还特地将班昭在“妇行”中提到的四大标准拿了出来,单讲。 “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 “我这样讲,你可能听不明白,其实它就是讲女人应该具备德、言、容、工四行,才不会失礼。” “我以前觉得八妹小,想等她大一点再说,没想到结果会出这种事情,看来这妇德、妇言、妇容、妇工都得提上日程。” …… 大部分朱老头听不懂,但只要扯上高门大户的规矩,他就觉得特别高大上。 在那里,一个劲地点头:“你说得对,这个什么妇啊容啊,就应该好好学学。你看八妹那个样子,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样子,这要传出去,我们家的脸都没有了……” 看到他这样说,叶瑜然真的很想喷他一脸:呵呵!朱八妹闹得没脸,你闹就有脸了? 不过她懒得跟他撕破脸,也懒得告诉他,她教朱八妹这个,可不是为了让朱八妹遵守上面的“规矩”。 而是“知其所以然”,以后才能够以此为武器,反击别人。 ——敢挑老娘的刺? ——我呸!老娘的一举一动都严格遵守了《女诫》,哪一条越矩了? 有了《女诫》当挡箭牌,还有谁能够揪朱八妹的“错处”? 如此的义正辞严,朱老头不仅挑不出半分错来,还认同感满满。 他深深有些感动,觉得这回老婆子终于跟他站在一块儿:“老婆子,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了,想不到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这么重要……” 叶瑜然:“……” ——不,你想多了。 ——你只是忽然提醒了我,我漏掉了什么。 朱老头还伸过手来,抓住了她的手:“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别计较了。儿子、孙子都这么大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叶瑜然目光淡淡地划过他苍老如树皮的手:“你不跟八妹计较那是你的事,该教的我还得教,要不然人家只会说我们家家教不好。” 然后神色不动的将自己手抽了出来,装着理头发的样子。 “八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也知道我对她的有多重视,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眼看着就要长大,难收成果了,当然不能付诸东流。好了,这些都不说了,你也早点睡。我回去整理整理,看明天跟八妹讲些什么……” 说到这里,叶瑜然准备撤退了。 这老头一看就有些误会她的意思,她可不想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啊,就走了?”朱老头愣住,感觉有些不尽兴,“这话还没说完呢……” “八妹的事说完了啊。”叶瑜然说道,“不是说了,明天我要给她上《女诫》吗?” “可老四、老五呢?” “老四、老五?”叶瑜然装傻,“他们怎么有?” “打短工的事情啊……”朱老头急了,站起来说道,“人家豹哥给的短工机会,我们家自己人不用,他们到好,全部扔给外人,这不是胳膊往外拐吗?” 说白了,朱老头惦记的就是打短工的那份报酬。 一天几文、十几文钱,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能够给家里添好几顿肉了。 若是舍不得,换成粮食,那也是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往年家里地少,填不饱肚子的时候,要是能够有这么一个短工,他不得高兴死。 可惜,安九镇太小了,需要的短工不少,不等他们听到消息,人家镇上的就已经抢完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眼看着这机会就要落入他们家,结果朱四、朱五问都不问一去,就要给外人,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你别急,坐下慢慢说。”叶瑜然没急着争辩,而是安抚他坐了下来。 “我不急,我怎么能不急呢?这镇上的短工那么难找,一天几文、十几文也是钱啊……”人老了,就爱说年轻的事情,朱老头动不动的,就提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为了养活一家几口,不知道有多辛苦。 这短工赚到的钱,有时候能够救命! “我知道,但是我们家不缺这个钱。”叶瑜然听他说完,说道,“光四儿媳妇每天手里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