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跟叶瑜然不对付,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翻了一个白眼。 朱八妹不怕,完全不在意的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将自己想打听的事情藏在了这里话里面。 如此,三、四个人打听下来,她心里便有了底。 ——这个江元思,还真有问题! 别的书生是什么样子,她是没见过,但她七哥也是书生啊。 再加上她娘平时偶尔也会跟她说真正的书生是什么样子,朱八妹脑海里便有了一个轮廓。 江元思,连诗都会背错的读书者? 朱八妹这边回过味来了,另一头,李氏趁着晚上睡觉前,也跟朱四唠嗑了几句。 “八妹最近天天在家里干活,感觉有点闷坏了。” “她今天跑过来,特地跟我打听村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能有什么,新鲜事最多的就是我们家,我又不可能出去八卦。” “哦,我们说了一下那个书生的事情……” …… 朱四:好端端的,八妹怎么问书生的事? “这书生有来我们村吗?” 李氏说道:“有啊,来我们村买过东西,我招待的。”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朱四若有所思地问道。 李氏哪里敢在自家男人面前夸别的男人,说道:“那我哪知道?我也没注意……” “我是问真的。” 李氏看他的表情,也像是有事的样子,只能说了出来:“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感觉吧,气质没七弟好,不像个正经的读书人 。” 朱七自然跟常人有些不同,他本来就呆呆的,跟着岑先生读书以后,整个人更呆了。 当然了,经过岑先生诗书礼仪的调教,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回来一趟,都能发现这种变化。 一举手,一抬足,匠气十足,但也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那种读得有点死板,却又人讨厌不起来,只能 佩服的人。 江元思本来就不是读书人,他只是“模仿”,还十分只像了三分,只能忽悠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 他以为朱家人好“骗”,却忽略一点,即使朱家人是泥腿子,那也是“见过世面”的。 仅叶瑜然一个,不断的从生活细节改变着朱家,就让他们家的“气质”提升了一层。 人的精神气不一样了,再从礼仪规范上调整调整,某些潜移默化着,自然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连李氏自己都不觉得,为什么她每次回娘家会有一种“不适应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实这种怪就是——她进步了,但娘家人却还停留在原地,有了一种“隔阂感”。 李氏的话,多少在朱四的心里落下了痕迹。 他没见过江元思,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什么,从他八妹嘴里说出来,就得警觉了。 第二天,他就跟朱五念叨了这事。 “你说八妹在打听那个书生的事?” “嗯。” 朱五摸了摸下巴:“那行,今天我提前下活,出去转几圈。” 朱四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五准备出去打探消息了。 女人有女人的路子,男人也有男人的路子。 朱五别看年纪小,却性格开朗,吃得特别开。 这朱家村里,年龄跟他差不多的,没有几个不跟他交好的。就连之前“举报”了自家老娘的朱谷、朱粒都被他“笼络”了过来。 当然了,这是另一个事故。 叶瑜然“处理”了秦寡妇之后,就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绝对会越来越差。 缺了主心骨,这日子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朱谷、朱粒虽然差不多能成亲了,但也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说能撑起一个家,却也有难度。 跟叶瑜然不对付的是“秦寡妇”,但这两个孩子她没有打算“痛打落水狗”,毕竟朱家的情况,不易竖立太多敌人。 何况,朱谷、朱粒也都是朱氏族人,若她真想做什么,朱族长那边也不见得乐意。 于是,叶瑜然找到了朱五,让他想办法将这两个小子给“拉拢”过来。 “人被逼到了绝路,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 “我们家哪一个人都很珍贵,可不想为了打一只老鼠,反而把瓷瓶子给打破。” “老五,你脑子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 自家老娘都放了话,朱五自然也就放手干了起来。 虽然那种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朱五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 村里那么多人,江元思就算藏得再深,时间一长,多少还是会被村里人撞见。 只不过他之前来朱家买过吃食,所以大家看到他也不奇怪,顶多就是嘀咕一句:“丫鬟、婆子不用,怎么自己亲自来?” 反正不管是贵族老爷的,还是这些读书生,他们永远看不懂。 朱五这一打听,果然打听出了一些痕迹。 别人说的时候没什么,但自己听起来,感觉却是——这个江元思不会是冲着他们家来的吧,怎么来朱家村来得那么勤,还老围 着他们家院子打转? “四哥,你问一下四嫂,这个江元思来我们家买了几回东西。” “就一回。”朱四说道。 “一回?你确定?”朱五皱眉。 他怎么听那些人说,来他们家好多回了? 朱四点头:“难得有一个书生亲自上门买东西,你四嫂怎么可能记错?” 好吧,朱五感觉不妙了。 朱四接触到他的眼神,也感受到了那种不妙。 一时间,兄弟二人有些沉默。 “这事,要不要跟娘说?” “还不清楚什么情况,晚一点吧。我们先……” “先问八妹?” “……女孩子脸皮薄,没证据不好问。” 朱四:你确定我们家八妹那脸皮,是叫薄吗? 朱五:……你随便一个借口,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