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 刘氏手里有钱,会孝敬她老娘,叶瑜然一点也不意外。 但这话从刘二婶嘴里出来,那味道就不一样了,让她忍不住怀疑——他们家会想将姑娘嫁到朱家,不会也是冲着这个吧? 做为21世纪来客,叶瑜然觉得,当女儿的想要孝敬老娘,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但若是娘家知道,冲着这个来的,那就有问题了——万一对方就是想要让闺女嫁进来,到时候好贴补娘家呢? 孝敬跟贴补,可是两回事。 “是吗?”叶瑜然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了,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看来我得回去好好问问了,我二儿媳妇也太不像话了,从家里拿东西孝敬老娘就算了,居然还敢拿家里的娘贴补娘家,这是拿我当死人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要上天了。” 一见她生气,刘二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真的了,得生婆娘这人吧,特别好面子,有时候就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有可能是她故意说话骗人,想要给自己撑面子。” “呵呵!”叶瑜然冷笑,“她想要撑面子,就踩着我老朱家吗?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刘家村离朱家村太远,消息传不过去?” 刘二婶几次补救,都没能补救回来,有些急了:“朱大娘,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你们都是一个村的,不好得罪人,你放心,这些话入了我的耳朵,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几个意思?” “我……”刘二婶脑袋一白,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她努力组织着语言,说道,“我就是想说,事情有可能不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要说得生婆娘坏话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多关心关心你儿媳妇,她回一趟娘家也不容易,可是回来一趟,再被欺负了,就有些可怜了。” 越说,刘二婶越觉得,自己有挑拨之嫌,几乎有些绝望。 ——平时她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呀,怎么到了老虔婆面前,就这么藏不住话呢? 打听完了刘得生家,叶瑜然又开始打听起了刘文根家的事。 刘文根的女儿刘白花,也就是朱四虎即将相看的对象。 这边约的上午,那边约的下午,一天走完。 “他们家一个姑娘,一个儿子,”刘二婶说道,“他家女儿白花人挺不错的,十分文静的一个姑娘,平时也孝顺,经常帮父母干活……” 先是夸了一通,又点明对方跟自家姑娘是手帕交,打小两人的关系就好。 因为关系好,她们也想嫁得近一点,有个照应。 “她父母好不好相处?”叶瑜然问道。 “刘文根人挺老实的,他婆娘也是一个实在人,”刘二婶见已经说了很多,也没什么好瞒的,便都说了出来,“就是刘文根他老娘有点厉害,偏宠另一房。他婆娘呢,当年为了生儿子的时候,难产过,身子骨不好,家里可能稍微比我们家差一点。不过除此之外,他们家没有任何毛病,都挺好的。” “这刘白花的亲事,她父母能做主吗?别到时候谈妥了,她那奶又冒出来了。”想到林氏的亲事,叶瑜然就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家里一堆拖后腿的,林父下大牢,林母已逝,上面的姐姐是个没脑子的,下面的两妹子还需要嫁妆,这要碰到的是她,要是换成原主,林氏妥妥被“休”的命。 她有这么好脾气,但她不能保证朱四婶也能如此。 而且赁她跟朱三婶、朱四婶的交道,觉得此二人也不是那种特别凶悍的婆娘,若是刘白花的奶奶过去强势,这边根本压不住。 “应该……不会吧。”刘二婶有些不那么肯定,说道,“朱家又不是别家,她奶听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 “这有什么好欢喜的?四虎有那么优秀吗?” 刘二婶笑了起来,一时说漏了嘴:“四虎是没什么,但他几个堂兄厉害呀,读的读书,打鱼的打鱼,都是有本事的人……” 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连忙补救了几句。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堂兄弟也是兄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脸上沾点光,日子也好过一些。 隐晦的表示,就算是未来有了孩子,谈婚论嫁,有一个读书人堂叔,那行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叶瑜然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已经想得那么长远,如此“深谋远虑”,看来对这门亲事十拿九稳了。 两个人在后院呆的时间有点长,回到前院时,前面的“相看”到了差不多结束的时候。 一般来说,相看结果与否,都不会当场说,这叫“留面子”。 成不成,事后自有媒婆跑腿,要是当场说了,那被拒绝的一家,肯定脸上不好看,以后还能不能走动都不知道。 但媒婆事后打圆场,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在刘雁家吃完饭,叶瑜然一行人离开,前往刘文根家。 乡下地方取名字就是这样,你喊一声“文根”、“得生”,会有几个应你,但你要加上姓了,一个村里出现重名的机率就不高了。 但你要喊小名,什么“狗娃”、“得子”、“花花”,那又是一堆。 朱大、朱二等人的名字会跟村里人稍微有些不一样,完全是托了原主的福。她再怎么也跟着少爷认了一些字,完全瞧不下乡下地里土里土气的名字,想要取得高大上一些。 朱大全名朱顺才,朱二全名朱顺为,朱三全名朱顺友、朱四全名朱顺光、朱五全名朱顺景、朱七全名朱顺德,朱八妹全名朱淑静,一眼就能够看出原主的“偏心”程度了,给儿子取名随意一些,给女儿取名更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