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一点没客气,坐下道:“就你们啊,其他人不在?” “不在,老三、老四他们带着三壮、四虎下地干活去了。”朱老婆子笑道。 朱四婶倒了茶,几个人都围着叶瑜然坐了下来。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却不敢说,坐在主位的居然不是朱老爷子,而是叶瑜然。 “这么早就下地干活了?”叶瑜然装着惊讶,问道。 “哪早了,天都亮了。趁着大太阳出来之前,先去干点,要不然等太阳到顶了,就没办法干了。”朱老婆子说道,“天这么热,大中午的顶着太阳晒,人受不了……” “这到是,也就早上和下午凉快一点。”叶瑜然说着,将她拎的篮子拿了过来,“我这趟过来,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家里收了红薯嘛,本来应该早就送过来的,但一直在忙,所以就拖到了现在。爹、娘,这是孝敬您二老的,你们省着点吃,过段时间,我再让八妹他们送点过来。” “不用不用,家里还有吃的……”朱老婆子赶紧推却。 朱三婶、朱四婶一看那篮子里的东西,眼睛就绿了,你拐拐我,我拐拐你,恨不得当场收下。 当年分家的时候,她们虽然是两家,却硬是没从原主手里占到便宜。 分的那点地,要说过得多好不太可能,顶多就是跟村里其他人似的,饿不死罢了。 最近朱三壮、朱四虎正在谈婚论嫁,人家自然也问起了红薯的事。没办法,即使他们自己不想提,但人家也没忘记他们家男人跟朱老头是亲兄弟的事情。 早些年两家闹翻了,那没什么好说的;但最近几个月,两家开始走动,有了修复关系的势头。 之前朱老头那边盖新房子的事情,还请了朱三婶、朱四婶两个妯娌帮忙。 关系“好”到了这种份上,种红薯这样的好事情,朱老头能不带自己亲兄弟玩? 说出去,根本没人信。 这其中的苦,朱三婶、朱四婶没办法跟别人掰扯清楚。所以每次相亲的时候,总有人打听红薯的事情,还暗示相看那天,人家姑娘家那边没别的要求,就是想吃上一口新鲜的红薯。 根本没有收到红薯的朱三婶、朱四婶憋屈,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现在叶瑜然主动送了过来,她俩当然恨不得当场收下,如此接下来的相看,她们也有东西“招待”人家姑娘家了。 叶瑜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心思还在“朱老头”身上。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朱老婆子等人都没有提朱老头送东西过来的事,那看样子应该是没有。 只是奇了怪了,朱老头偷了东西,不往自己亲生父母这边送,他能送到哪里去呢? 不放心,将篮子一放,叶瑜然又再次问了起来:“就三弟、四弟他们几个干啊?这几天朱老头也闲了,他没带朱大他们过来帮忙?真是的,这事我可得说说他,自己地里忙完了,也不能不管兄弟地里的事啊。平时我看他还挺有眼力劲的,这回怎么那么不懂事……” 朱老婆子一看她说自己的大儿子,连忙劝道:“没有的事,是我们没让老大过来帮忙,他们又是收红薯,又是翻地,挑水浇地,自己也忙。我们家就那么几亩地,老三他们几个够了。” “娘,你别老替朱老头说话,他这个人我知道,嘴上说着怕我,背地里没少背着我给三弟、四弟帮忙,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叶瑜然在心里叹息,没送东西,最近也没往这边跑,看样子朱老头果然是有“鬼”。 就是不知道这个“鬼”到底是什么。 暂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她只能抛在脑后,继续说道,“他跟三弟、四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还能怎么着?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气也气这么多年了,我自己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气,早消了。” “消了就好,消了就好,儿孙都大了,你跟老大好好过日子。”朱老婆子这辈子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这个大儿子。 他们两老压不住脾气暴躁的大儿媳妇,连带着大儿子也被一个女人“欺压”成了那个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好在他们也过了一辈子了,眼见着儿子、孙子都大了,盖了新房,儿孙也送进了书塾,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朱老婆子没有别的盼头,只希望那边能够越来越好,这样等有一天,她到了地底下,也能够有脸见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娘,你放心,再闹也闹不到那里去了。我现在没有别的盼头,只希望老七、大宝、二宝他们几个读书读出明堂,那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为了让二老安心,叶瑜然直接表示,她现在的眼头是就是希望家里出个读书人。 朱三婶、朱四婶一听这事,精神一振,赶紧抛掉红薯的事情,打听了起来。 人家姑娘来相看他们家三壮、四虎,看的是什么,还不是他们与隔壁房的朱老头一家有亲。 如果老七、大宝、二宝他们真能够读出头,即使他们这房占不了太大的便宜,但脸上也有光啊。 “大嫂,你家老七真会读书啊?外面人可说,老七有点傻。”朱三婶话一出口,就想打自己的嘴,连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像老七这样的人一看就跟一般人不同,肯定是个读书人。这不是我们见识太少,没看到过,所以才大惊小怪嘛……” 朱四婶也跟着在旁边打圆场:“上次办喜事的时候,我看到大宝、二宝他们跟着老七收礼,拿着长褂子往桌边一坐,又是纸啊笔啊,看着就精彩。大嫂,你们家老七准备说亲吗?想说个啥样的?我跟你说,都有人悄悄跟我们打听了,看样子,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