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一下吗?” 同根娘当然要解释,说这是她的嫁妆,她娘留给她压箱底的东西。 是,她承认,一个寡妇带着孩子生活是不容易,她也很苦。可是林家村在里正和族长的打理下,一向“无事”,那些人也“欺负”不到她头上。 反正,她打死了不承认存在那里事情,她就是“干干净净”做人到如今,也就“林三狗”一个意外。 叶瑜然当然不关心这个女人怀的是不是林三狗的孩子,她只是想要让林三狗相信——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还有必要为“包庇”谁而说谎吗? 每个人的说词都不一样,但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只不过他们在讲述的时候,都只说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 就连林三狗在“说谎”的时候,也没忘记替自己开脱——林母的死是个“意外”,他不是故意的。 人的本能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如果当林三狗听到自己维护的人一直在“泼”自己脏水呢? “你也听到了,她刚刚在说什么,你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会是你的吗?”当着同根娘的面,叶瑜然让人将躲在一旁的林三狗给拉了出来。 林三狗面表情。 同根娘的脸色有些发白:“我说的都是真的,三狗,你要相信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头上的发钗谁给你的?”林三狗紧紧地盯着她的头发,问道。 “我娘留给我的,她……” 林三狗打断了她:“上次你找我要钱,说同根生病,你没有钱,家里的东西都卖光,要不是万不得已,你不会来找我。” “三狗……”同根娘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情,一阵心慌。 “既然你的这根发钗,给同根看病完全够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借钱?” 泪水一下子就从同根娘的眼角滑落,她哭诉这是她娘给她的遗物,要传给女儿的,不能卖。她真的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就那么一件“遗物”,真的不能再卖了。 林三狗有些松动,但还是坚持的问了一句:“你老实回答我,这个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我哥的?” 同根娘呆住:“什,什么你哥?!三狗,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娘的话,我听见了,她让你以后跟我大哥断干净。” “三狗——”同根娘吓得要死,直说是他听错了,什么断干净,她跟林大狗没有一点问题。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扯出了林老婆子的大儿子。 叶瑜然甚至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林三狗为了同根娘肚子里的孩子愿意背负“杀人”的罪名,然而这个孩子居然真的有可能是别人的?! 这个大反转,还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林大狗被带进来的时候,还装傻,不愿意承认。然而被他婆娘听到,同根娘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她当场就爆发了,跟林大狗打在了一起。 再然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林大狗婆娘于愤怒中暴发出来的话,完全证明他跟同根娘有一腿,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老婆子会同意同根娘进门,也是因为这个孩子不管是哪个的,肯定是他们林家的。林大狗又不可能休妻,于是死了婆娘的三儿子林三狗成了最好的选择。 “呜呜呜呜……”一切真相大白后,林氏、林三妹、林四妹抱着林母的棺材,又是狠狠哭了一回。 叶瑜然望着林家乱糟糟的院子,不是一般闹心——这个年过的,明年还能好吗? 她不想迷信,但是开年就是这种事,还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林母原本就定在今天上山,又是大过年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拖。林族长、林里正跟叶瑜然商量,要不然还是继续上山好了,早葬早了。 至于林三狗、同根娘这边,也请她放心,既然真相已经查明,他们肯定会给林氏三姐妹一个交待。 “族长,你们还是跟莲花说吧。”后面的事,叶瑜然就不打算替林氏做决定了。 为人子女,林氏必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过多干涉,只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婆媳。 林族长、林里正见她松口,齐齐松了口气,赶紧去找林氏商谈。 林氏哭红了眼睛,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早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她哭着,让族长、里正帮忙做了主。 直到这时,她才恍然,原来生没生儿子真的会有这么大区别。若是她是一个儿子,这个时候她肯定会留在娘家,帮她娘操办后事。 然而当她变成一个出嫁的女儿后,就只能“拜托”族里的叔伯帮忙了。 “呜呜呜呜呜……”她哭着,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儿身。 到了送葬的时候,区别再一次出来了,扶棺的可以是女儿,但托着她娘牌位走在前面的只能是“儿子”。 她娘没有儿子,就只能让隔房的侄子来——恰好正是她大伯、二伯家的堂兄弟。 “不行,不能是他们。”林氏立马表示了反对,她娘的死跟大伯、二伯一家脱不了干系,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仇人的孩子抱牌位。 林族长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只能换了一房远一点的,临时叫了一个男娃过来穿孝服,帮忙抱牌位,这才起棺上路。 姐妹三人的很多东西都是临时准备的,连衣服都不合体,却也只能如此将就了。 她们一路哭到了山顶,望着村里人帮忙下了葬。 从山上回来,林氏差点没哭晕过去,她哭喊着,完全不想走:“娘……娘……呜呜呜,娘,我以后没娘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叶瑜然一看这情况,便知道今天怕是赶不急了。而且她也不放心只留她们三个在这边,只能拜托了赶牛车的,让他回一趟朱家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