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咽掉嘴里的肉,笑得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底下:“嘿嘿嘿……哪里哪里,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也就现在条件好了,老婆子才偶尔做一点好的,让我们改善改善生活。” “就这手艺,你真的应该让你几个儿子学一学,哪家办什么红世白世,肯定请你家的。”做为杀猪客,李屠夫对这种事情特别了解。 只要是家里条件好一点的,都希望红白世能够办得热闹一点,也都舍得请一个“大厨”。 他帮人杀猪的里瞧,也吃过那些“大厨”的手艺,他敢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朱大娘。 听了李屠夫的话,朱老头有些心动。老婆子不也说,家里的地少,儿子多,需要给儿子们找出路吗? 或许,这是一个办法。 朱老头连忙跟李屠夫打听了起来。 朱大、朱二自认为自己只会种地,没关心;朱四、朱五一心跟着朱三走,知道家里要出读书人的事,也没关心;就连隔壁桌子的柳氏、刘氏、李氏、林氏几个,都在积极的吃着饭,没管这件事情。 也就朱老头一个人觉得,这事可行,打听得特别细,甚至还跟李屠夫约好了,若他几个儿子学好了,一定要帮忙“介绍”活儿。 李屠夫打了包票:“朱大娘的手艺这么好,肯定没问题。” 正在吃红烧萝卜的叶瑜然:“……”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厨子”也属于不能科举的工匠吧? 跟红烧肉相比,被肉汁呛过的萝卜显得特别美味,满满的红烧肉味,还有萝卜自带的清香。在塞了两口肉后,再吃这个,感觉也特别棒。 不过对于经常吃不到肉,乍一吃到红烧肉,还感觉不饱的人来说:“……” 多少有点小小的遗憾,但也能够解解尝。 “娘,这萝卜确实也挺好吃的,就是红烧肉很好吃。”朱四品尝完了红烧肉,再吃到红烧萝卜,在被美味征服的同时,还心心念念地念着红烧肉。 “不是啊,我觉得都挺好吃的,”朱五说道,“萝卜、红烧肉,我都喜欢。” 他还试着夹了一筷子大米饭到另一个碗里,沾了点酱,表示这种吃饭,也特别好吃。 “我比较喜欢红烧肉。” “我也是,两个都喜欢。” “娘,过几天你再做一次,好不好?” …… 午饭还没有吃完,就已经有人开始“预约”下一顿了。 总而言之,在朱家的这顿饭,李屠夫吃得很开心。 他吃完午饭,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去了隔壁的大嘴巴家,帮忙宰猪。 因为大嘴巴去朱家看过热闹,所以她知道李屠夫夸过朱家的猪养得好,她也知道自家的猪比不过对门,但是她心里有一股“火”压着——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比不过那个老虔婆。 所以,在李屠夫开始指挥着她家的男人,帮忙捆猪,抬到板凳上时,她特别注意李屠夫的言行,总觉得他在说他们家的坏话。 李屠夫:“你们家这猪,耳朵挺大的。” 大嘴巴心说:呵!你是想说我家的猪老虔婆的养得肥,所以才显得耳朵大吧? 李屠夫:“你们要不要再找个人帮忙按一下,我怕就那么两个人,按不住。” 大嘴巴心说:呵!你想让其他人看我家“热闹”,让所有人殾知道,我猪养得没有那个老虔婆好吧? 李屠夫:“拿个大一点的盆,要不然猪血容易洒。” 大嘴巴心说:呵!猪都没对方的肥,还拿那么大的盆,是想讽刺猪太瘦了吗? 基本上,李屠夫说一句,大嘴巴就在心里吐槽一句,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样就算了,到给红封的时候,也给得不利落。 李屠夫拿到手里,心里头就凉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少? 难怪主家的猪养得这么肉,这么小气,这女的还一脸阴阳怪气,看着就丧气。 下回,请他他也不来了。 结果李屠夫杀完猪,也没多坐,连晚饭也没留,人直接走了。 大嘴巴的男人虽然不够聪明,但没有哪家请杀猪客,不留下吃饭的,顿时察觉到了不对。 “你红封是不是包少了?!”永宁叔的脸色一黑,转身就找上了指挥着儿子、儿媳妇洗猪下水的大嘴巴。 大嘴巴自然不承认,直说可能是李屠夫有事,这过要过年了,请他杀猪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定上别人家了。 “你看哪家杀猪,不请杀猪客吃饭的?你说,你到底包了多少文?” “能包多少文?以前包多少,这次自然就包多少喽。”大嘴巴打死不承认。 大嘴巴的儿子、儿媳妇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吱声,老实干着活,生怕“殃及”到他们身上。 可惜再怎么小心,该挨骂的还是得挨骂。永宁叔一走,气不过的大嘴巴转头就骂到了儿子、儿媳妇身上,骂他们洗个猪下水都洗不干净,瞧瞧这院子都臭成什么样子了。 儿子、儿媳妇默默地瞅了一眼院子:“……” 哪家洗猪下水,不是这个味儿? 还好大嘴巴不知道朱家洗猪下水没这个“味道”,否则恐怕他俩得更惨。 之前就说了,朱大、朱二将清理院子的“污秽”收集了起来,推到了堆肥坑里。吃完午饭,在李屠夫离开后,休息了一会儿,他俩便跟着朱老头去收拾那个堆肥坑了。 朱家的女人们也不轻松,叶瑜然派了两个清洗切猪板油,熬成油板;剩下的则跟她一起清洗瘦肉,准备做肉丸子和腊肉。 因为李氏还要照顾孩子,帮不了忙,朱三、朱四、朱五被临时“征用”,帮忙干一些体力活。 比如:搬柴、切肉、搅拌。 有了男人的帮忙,女人能够空出手来,跑一趟菜地,将叶瑜然需要的姜、蒜、葱采回来,清洗干净,切成碎末。 “这一盆是做肉丸子的,你负责拌好。